的肉疙瘩，他的眉竟也不自覺的擰了起來。

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心事，只不過她的心事，被自己全全經歷，看過，感知。這樣透明化的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他從來都不是對女人，細心到這種程度的人。然，對她，他上了心。

沙子有些硬了，就像這個季節。冬天快要來了，所有的熱量消磨殆盡，只留下畏縮，只留下堅硬。兩隻腳踩在沙灘上，間或有些小石頭，凸起來，扎著腳趾之間的縫隙，隱隱約約的，就扎進了心裡。

不痛，卻不舒服。

也許，是痛習慣了，已經感覺不到。而每次來臨，都會有排斥感。就像，女人的月事一般。

她記得很小的時候，她總是喜歡抓大把大把的黃豆，數來數去。因為媽媽說，當豆子數到一百萬了，她就會有爸爸了。十歲之後，她明白所有的童話故事，都是騙人的，甚至安素巧口裡的話，有很多也是騙人的。她放棄了。

每次和安素巧吵架，都是她在妥協。因為她沒有勇氣，像其他的孩子那樣，撒橋，任性，找爸爸為自己撐腰。

上大學，畢業，找工作，她寧願備受委屈，也不怨讓她知道，其中的心酸。

算了，其中的心酸，也就只有自己知道，她不會明白，也沒有機會，讓她明白了。和自己的女兒都斷絕關係了，她為何還要回憶那些，與她有關的事情？

一雙手臂，將自己的腰身扣住。後背的胸膛，帶著一絲溫暖。

海風撲面而來，刺得臉頰作痛，她側過身子，將臉埋進男人的懷裡。

“冷不冷？”

她搖搖頭。不知道是海風，還是沙子，刺激得她的眼睛作痛，清淚簌簌而落，滾進他的胸口。

“看，這個時候的海面，是不是很有意思？暗光粼粼的，有時候我會想，大海就是一個終結者。”

她的唇角微微勾著，不以為然。

“我以前，經常來這裡看海。”他看著遠處燈塔上的星點餘光，口氣深邃而悠遠。

“以前，我喜歡的那個女孩，她就喜歡看海。每次放學，或者放假，我都跟在她身後，來到這片海域。她那個時候，喜歡畫畫，卻不畫景物，不畫人物，只畫海。”

“你說，海，有什麼好畫的呢？”他低頭，伸出手，摸著她的側臉，有淚，涼涼的。

“你摸我做什麼？”她突然出聲，帶著濃濃的鼻音，一口咬上他摩挲的手指。

“你不回應，我以為你睡著了。”他的聲音低低的，沉沉的，有些喑啞，有些渾厚。

甩開他的手指，將臉埋進他的懷裡。

“不對，不對。”他拉起她的手指，一邊撫摸著，一邊放至唇邊。“剛剛你的動作很曖昧，但是你做錯了。不應該是咬，而應該是吮。”

說完，她的冰凌一般的手指，就被一股溫暖而溼潤包裹住，他的舌將她的手指整個捲起來，深深地吮吸著。

“你能不能，讓我安靜會？”周身彷彿從指尖點燃，她掙扎著抬起頭，卻收不回自己的手。

“我不打擾你，你想你的，我做我的。”

他含著她的手指回答。這麼喜歡吃手指？

“既然你這麼喜歡吃，那吃完了這手指，再吃我的腳趾，怎麼樣？”

衛斯銘聽了這話，將她的手指放開，一把將她深深地扣緊懷中，輕佻地在她耳畔笑了起來。

“小色女，你勾引我？你不知道，我吃。我不僅喜歡吃你的手指，腳趾，你知道我最喜歡吃的是什麼？”

見她不答話，想要掙脫自己的懷抱，他惡意地向著她的脖頸吹了一口熱氣。而，他接下來的話，卻將她乖乖地趴在他的懷裡，甚至，回抱他。

“寶貝，哪怕你以為自己一無所有，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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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醒了？我憋了一夜

她晚上做了一個夢，夢到十歲的時候，安素巧不要她，把她扔在一個破衚衕裡，任由她撕心裂肺地大哭。

周圍的孩子都嘲笑她，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她就是豆子裡蹦出來的野孩子。

“我不是野孩子！我不是……”

“安永遠，醒醒，你做惡夢了。”衛斯銘搖晃著她的肩膀，一邊替她擦拭額頭的汗珠。

“我不是……”她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放大的臉。

“做夢了？”他動作輕柔地為她掖了掖耳邊的碎髮。

她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