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蓉無奈道:“趙霆體內迷情草已近十年,若再尋不到碧玉果,我服了凝香丸有何用?還不如留給他人,或可救人一命。”
她竟要為趙霆而死,慕容子風神色黯然,“寒冰淵碧玉果有三株,一株八年前已經結果,一株結果尚待五年,另一株二十年前被人盜走。我最近翻看醫書,實在不行,將人體內血液盡數換掉,或可一試。”
換血?如何換法?雖然上古醫書上曾有記載,可古往今來,不曾聽聞誰曾用過。況且,周身如此多血液,血到體內又與原血混淆,怎能單獨將原血換出來。
“趙家四個侍衛在雪山,你可曾見過他們?”反正沒有希望,也該讓他們回來了。趙霆去前,總得讓他們見上一面。
“他們擅闖寒冰淵中了寒毒,寒冰老人替他們解了毒,需八十一天方能完全康復。”慕容子風臉上流露出敬佩之色道:“他們倒是堅忍,在山裡硬是捱了六七年。寒冰老人使幻術隱藏了寒冰淵痕跡,平常人根本看不見。我也是因與寒冰老人有過一面之緣,才得以進去。”
“謝謝你。”若不是他,或許他們還不能進入寒冰淵,或許寒冰老人也不見得肯替他們解毒吧。
慕容子風嘆道:“你又何必說這些。”她既肯為趙霆死,怎又不知他為她死了也是願意的。
馮清蓉莞而一笑,“倒是我見外了,只不知盜碧玉果那人是誰?那株碧玉果又在何處?”
“碧玉果非嚴寒之地不能成活。我派人查尋了許多地方,聽說雲門山有一處寒洞,正要前去打探,不想聽說你被楚天闊掠了去,就先來了此地。”
雲門山?馮清蓉一愣,想起去年與莫棄在山中發現的小屋,她得到兩枚紅果子的地方不也寒氣逼人。還有七月與趙霆去門村,那個山洞亦是冷寒潮溼。
“碧玉果什麼樣子?可是通體碧綠?”馮清蓉忐忑地問。
“原本我也這樣以為,可見了寒冰老人方知,碧玉果長在枝頭時卻是綠色的,但熟透掉落那刻就變成紅色,與尋常果子並無二致。”慕容子風笑笑,“也不知誰取得這名字,倒是誤導了許多人。”
馮清蓉顧不得玩笑,緊張地問:“碧玉果可是一株兩果,一個圓,一個尖。”
“不錯,你又如何得知?”慕容子風注意到她嚴肅的神情,心裡頓時猜到七八分,“你見過那果子。”
“嗯,去年雲門山狩獵時得到的,當時覺得蹊蹺便留著了。如今在趙府。”
“天無絕人之路,蓉兒,我們快些回去。”
馮清蓉點頭,卻不知緣何,渾身顫抖不止,幾乎坐立不住。慕容子風伸手運功,陣陣熱流順著相接的雙手度到她的體內。好半晌,她才恢復了原狀。
“回去你先服了凝香丸,若你身子不好,如何解他情毒。”
“子風,我很怕。”她靠向他的肩頭,低低哭泣,“上天怎會眷顧我們,我擔心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蓉兒,有我呢。我會在這裡。”慕容子風張開雙臂攬過她,將她緊摟在懷裡,如三年前一樣,輕拍她的後背,讓她在他懷裡坦然睡去。
此時的上鎬,亂成一團——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啊,各位親,隔這麼久才更。
實在是不得已,重病的人傷不起啊,被老公管著不讓上網有木有?
千言萬語表達不了偶的內疚之情,偶罪該萬死。。。。。
原諒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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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冰火兩重 。。。
此時的上鎬,亂成一團,百姓們嚇得整日躲在家裡,日不出戶,夜不成寐,街道上除了士兵就是無處可歸的乞丐。一些家中沒有存糧的百姓則大著膽子,扶老攜幼地離城投奔親友,以避戰亂之苦。
官道上隨處可見被迫背井離鄉的災民,有些餓得急了,走著走著就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此情此景,跟她當年離開雲村時,毫無二致。馮清蓉放下車簾,忿忿道:“四年前,我跟娘逃難是因為天禍,這些人卻是你們追求權勢的結果。為了江山,真的可以置這麼多人的性命於不顧?”
慕容子風沉默著,並不回答。
離京城越近,腥臭味越濃,地上的屍體越多,有平民百姓,有年輕士兵,蒼蠅圍著屍體亂飛,有些甚至爬滿了蛆蟲,看著令人作嘔。可是,並沒有人來收拾。
“倘是如此,只怕過幾日,京城會起瘟疫。”馮清蓉看向慕容子風。慕容子風苦笑道:“城裡的人忙著奪位,誰會顧得上死人?”
搶奪一座死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