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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口時,石門已緊緊關閉,不留一絲空隙。

她在黑暗中喊著亞度尼斯和英曼的名字,但寂靜的空氣裡只飄蕩著她的回聲。

英曼在地面上大聲對她說,等到打敗亞瑟就回來開啟石門。

然而,維多利亞什麼都聽不到。

石門隔絕了陽光,連同萬物的聲音。她明白獵人們的用意,或許獵人們對他們的計劃信心十足,但不能排除出現意外狀況的可能,她必須儘快出去。

她沒有武器,無法使用“召喚術”,單憑自己的力氣不可能開啟以血液為鑰匙的石門。

她在黑暗中佇立片刻,轉身下行,向深處走去。

她處在無盡的黑暗中,沒有任何光源。好在她有超凡的視覺,可以看見腳下的道路。

這是一條曲折向下的幽深隧道,離洞口幾百米處,她已能觸到牆壁上光滑的冰面。

維多利亞並不像英曼所想,不知冷熱。她清晰地感覺到逐漸加重的寒氣,只不過她可以承受常人無法承受的低溫。

傾斜的坡度終於放緩,維多利亞雙腳落在平地上。這是一個圓形的封閉空間,她注意到角落裡幾座奇怪的冰雕…

不,不是冰雕,而是傳說中那七位曾經沒能走出冰洞的探險家。

維多利亞沒有聽過這個傳說,但這些被冰封的遺體似乎昭告著一個事實——這裡再無其他出路。

她不能坐以待斃,若是獵人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她仔細檢視著能觸及的每寸空間,或許在某個地方會有開啟神秘通道的機關。

她不知疲倦地黑暗中摸索,並沒有找到可以一推一按就能出現奇蹟的機關,但也並非毫無所獲。

在隧道的泥土與寒冰交接的地面上,她發現一塊石板,上面有形狀奇特的凹槽。

維多利亞想起獵人們開啟石門的方式,於是戳破自己的手腕,將鮮血滴入。石板不大,但也耗費了她不少血液。

當石板的凹槽佈滿鮮紅的色彩時,半邊泥土半邊冰面的牆壁從中間分開,黑暗中終於亮起幾點零星的光。

維多利亞激動地走進去,但沒走多遠,身後的牆壁便恢復到閉合狀態。

一定是她的血液凝固成冰,所以…

如今,她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如果前面還有相同的機關…難道會像進洞時,要耗盡一個人全部的血液才能出去?

前路未卜,維多利亞並沒有多大把握走出去。

她進了另一個密閉的空間,如此一來,就算獵人們勝利後開啟石門,也找不到她了。

新的空間溫度正常,通道彎曲,從前方隱隱露著昏暗的光。這讓維多利亞想起德維特別墅的地下室,她快步向光源走去。

光芒的來源是倆束熊熊燃燒的火把,掛在牆壁上。

或許有人來過此處,離開不久?不然這火把為什麼沒有熄滅?維多利亞腦海裡浮現連串問號,但很快,擺放在火把下方的事物吸引了她。

石桌上有一隻玲瓏精緻的暗紅色箱子,沒有上鎖,在火光中顯得異常神秘。

她走過去,從箱子旁拿起一條沾著深紅色血痕的藍寶石手鍊。

維多利亞認得它,那是科林送給她的禮物,她一直帶在手上…

什麼時候…

對了…或許是在她沉睡時,傑伊帶走了她的身上唯一的首飾…

那麼,這隻箱子…

她屏住呼吸,顫抖著雙手開啟箱子。

她低頭望著箱內。許久,她合上雙眼,淚水滑落。那是一顆安靜的心臟,浸泡在亞瑟始祖的血液裡,完好無損。

呵,完好無損…不過是假象罷了。

箱子裡,只有血液是真實的。維多利亞所看到的心臟,還有傑伊進行復蘇儀式的過程,都只是血液記錄下的影像。

她看到傑伊從胸膛裡拿出自己的心臟,浸泡在血液裡,然後將亞瑟始祖的心臟放入胸膛,開始復甦儀式。

維多利亞對著傑伊的口型,他在拿出自己心臟的時候說了什麼話。

然後,儀式開始,結束,傑伊獲得了始祖的力量,或者說,始祖佔據了他的身體,用強大的意識控制住他血液裡的記憶與靈魂。

甦醒的亞瑟捏碎了傑伊的心臟,鮮血順著他的指縫落入箱內,融合在他的血液裡。

他摘下藍寶石手鍊,仍在石桌上,合上箱子。

影像消失,深紅的血液在火光的映照下閃動著幽暗的光輝。

維多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