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幾個盤子錢。死人,你手上戴的手錶都可以買下整個餐館。”
明白過來的胡小蝶一頭衝進餐館,轉眼之間抱了一大摞子盤子出來,摔得幹勁十足;明白過來的趙牧也怯生生的抱著幾個碗,輕輕的扔在地上,可惜未碎。
舒暢一臉嚴肅,義正詞嚴的回答錢穎的話:“我的原則是:錢不是省出來的,是賺出來的,所以,我從不省小錢,也從不放過賺小錢的機會。可是我付了錢,就該享受應有的待遇,絕不能讓別人省這筆小錢。”
摔完盤子表示一場歡宴的結束,侍者笑盈盈的扶起推倒的桌子,打掃滿地的碎瓷片。不一會兒功夫,街道恢復了整潔,餐桌鋪上了新臺布。在路邊排隊等候的客人紛紛就坐。另一場歡宴開始了。
一撥人去一撥人來,譬如太陽落下,月亮升起般正常。剛才的歡樂如過眼雲煙一去無痕。只剩下舒暢一行意猶未盡的隨著人潮,繼續往前走。
到處是歌舞,到處是歡笑的人群,行人隨時隨地會被人拉入舞林。一行人切走切舞。當歡樂還未進行到高潮時,幾個人已疲憊不堪。
“不行了,不行了”,錢穎摻著舒暢,努力的揉著痠痛的雙腳:“我好想好想就這樣攙著你,走到長街盡頭……天呢,這長街怎麼走也走不到頭啊。”
其他兩名女性也深有同感的使勁點頭,連趙牧也有氣無力的吐著舌頭:“天呢,我們已經走了兩個小時,天都快亮了,怎麼還沒到頭啊。”
“走到天亮,你也走不到頭”,舒暢蹲下身,替錢穎揉著雙腳:“利馬索爾寬度不寬,但長度卻很恐怖。這條餐館飲食街沿著海濱蜿蜒而下,有十多公里長,其中還有很多岔道、小巷,開著各類商店,彎彎曲曲,加起來四五十公里長。
我們沒走直路,你們路邊有店就鑽,算起來,應該走了四分之一路程。”
錢穎不停地拍打舒暢的肩膀,起勁的使著眼色。舒暢終究犟不過去,他俯下身去,讓錢穎爬上了脊背。
“好肉麻呦”,胡小蝶假裝渾身打了個哆嗦,但眼裡卻是羨慕的神色。趙牧幸災樂禍:“還有三十里……你可要挺住啊。”
劉韻什麼也沒說,只是擔心的眺望了一下長結尾。
爬上舒暢脊背的錢穎興致勃勃:“聽說,天亮的時候滿城同唱聖歌,快點走,我還有四分之三的街沒逛。”
此後,狂歡對舒暢來說成了一種折磨,天亮時分,錢穎精神抖擻,舒暢步履蹣跚,趙牧比舒暢更不堪勞累,只剩下喘氣的力氣了。另兩名女性仍意猶未盡,胡小蝶懷裡抱著大包小包,劉韻沒買東西,但她分擔了錢穎與胡小蝶的負擔,懷裡也抱滿了物品。
錢穎終究沒有堅持到舉城同唱聖歌的時光,在黎明前一刻,她躺在一輛馬車上沉沉睡去。當黎明來臨時,舒暢怎麼搖晃,她都未醒。
飛機降落在古堡上,舒暢發現他們並不是最晚回來的。除了布萊特外,城堡的客人也都在外面狂歡。
錢穎還沒有睡醒,舒暢本想晃醒她,但強打精神保持清醒的趙牧勸阻住了。
“別叫了”,疲憊的趙牧此時也顯露出真情:“我想,她現在精神最安定,長久以來,守著那個空蕩蕩的大院,我想,她一刻也不敢鬆懈……讓她睡吧。”
舒暢懸在空中的手拐了個彎,輕輕的落在錢穎的額頭,撩開額前的散發,這時的錢穎露出一付嬰兒般的安逸,臉上的表情肌徹底放鬆,鼻中發出微微的鼾聲。
侍者們迎上前來,搬執行李並引領客人各自回房。電梯門口,抱著錢穎的舒暢轉向劉韻,交代說:“按照傳統,聖誕禮物都交給旅館服務員,由他們包好掛在聖誕樹上。我看你沒買什麼東西,特地給你加了份禮物。”
強撐著的劉韻已陷入朦朧狀態,這話進入耳朵裡,她卻沒有反應多來,只是用鼻翼嗯了一聲,便扶著牆壁走進電梯。
安頓好了錢穎,返回自己房間的舒暢,脫去了外衣,將它仍在沙發上面。沙發的茶几上放了一個托盤,上面很顯眼的擺著布萊特的名片,附上的便籤只有兩句話:我與F。M認識,方便的時候請接受我的拜訪。
這不是一張普通的名片,它是張鍍金名片。這樣的名片在西方社會稱之為“信用名片”。遞上這樣的名片代表對方有事相求,而這張名片就是他的信用。
當你需要對方“還情”時,便把這張名片附上,可以不需要任何解釋,要求對方無條件為你做一件事,以償還所欠情誼。
信用名片只在小範圍內流通,因為一旦亮出這張名片,便意味著無條件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