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修十天半月,摩加迪沙有裝置嗎?”
“恐怕沒有”,格倫回答:“那是個貧窮落後而破敗的港口,恐怖分子可以公開活動,誰會去哪兒找死?不過,有我在,艙底那點小擦傷不算什麼。”
馬利克頓了一頓,終於決定直截了當:“那棺木,重約半噸,裡面有氮氣,不可能沉入海底,只會懸浮在半空,你估計它會停在什麼深度?”
“我不想‘估計’,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格倫回答:“你是跟去了,應該知道是誰把這玩意交給了happy,那裡面裝的分明是個血族,這是‘殺親’,但我別我選擇,只能跟著happy走,所以我壓根不想知道詳情——他本人不也是這個意思。
別談論了,今後也不要再談,我們什麼也不知道——這正是他的期望。走吧,陪我看看艙底。”
舒暢曾擔心剛才那陣劇烈的抖動,會令模特翻下病床,跌破傷口。但兩名護士經驗豐富,她們在海面剛起浪時,就用索具把模特固定在床上,使她們安然避過了遊艇擦傷帶來的顛簸。等舒暢來巡床時,幾名模特已服了鎮定劑,陷入酣睡。
“完美,真是完美無瑕”,正在值班的護士見舒暢過來,向他豎起了大拇指:“我從沒見過如此完美的造型,先生,合同到期後,我打算續約,可以嗎?”
這是一名白人護士,法國移民後裔,名叫莉莉,法語是“百合”的意思。從護士專科學校畢業一年,這次是打算去祖國看看,所以才接受招聘。
隆鼻是個小手術,即使初次擔綱的醫生也用不了一個小時時間就能完成。為了讓幾名模特長時間處於監管下,舒暢只好儘可能地拖長手術,在做完隆鼻手術之後,練過手的舒暢信心膨脹,壓根沒想到徵求模特的意見,又替麻醉中的模特完成了隆胸、削唇、修眼線手術等系列手術。
他練手倒是練出癮來,可這番情景落在護士、醫助眼裡,就格外不同了。
這幾個都是小手術,但組合在一起一次性連續完成,就屬於大師級手法。尤其是舒暢還憑藉深厚的美學修養,有針對性地替每人設計了不同風格的、適合個人氣質的五官搭配,且手術進行中,針對每位模特使用的手法各不相同,這更令人歎為觀止。那些護士們佩服的五體投地,渾不知這些人只是舒暢的試驗品。
模特們經常需要展示身體,針對她們的隆胸手術尤其富有挑戰性——要從腋下開孔,將專用鐳射刀送入至胸乳處,然後在不破壞乳腺與神經的情況下,透過一根細線遙控操作手術刀,進行隱蔽手術。
最重要的是,腋下刀口要極其微小,癒合後面板要顯得要極為自然。而這一切需要對力量的高超控制技巧。在這點上,舒暢完成的不錯,以至於護士們都以為舒暢是整容界的赫赫有名的人物,只是他們孤陋寡聞,沒聽說過而已。
這念頭一起,莉莉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去巴黎求發展的想法。在這樣人物手下工作過,那就是資歷,那就是發展,何必遠赴巴黎。
“續約?!我們這艘遊艇,恐怕一年做不了幾次手術,待在這兒不見得有發展,你確信想續約嗎?”
“是的!先生,這艘船上管吃管住,只要每月發薪水,多一點少一點我無所謂,‘每年沒幾次手術’——這更好,我喜歡每日無所事事,坐在甲板上看落日。”
所謂薪水多少無所謂,莉莉只是說說而已。她並不是了廉價僱來的,這艘遊艇的存在給它的僱員打上了深深的等級烙印,能力差的自慚行愧不會來應聘,來應聘的,即使是短期合同開價也不低。與此同時,為了維持形象,遊艇也不會僱傭太價廉的員工。
對莉莉這麼說,舒暢是左耳進右耳出,他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下病人情況,歪著頭回憶了一下,只回憶起“領導視察”那種高瞻遠矚的揮手,再不記得任何護理先例。他茫然地站床前猶豫,直到護士看他的眼光不對勁了,他才想起該做點什麼。
就揮手吧!這玩意應付無知最帶勁。
還是領導好啊,那姿勢,帥呆了,啥也不懂都能給人留下偉大英明的印象,舒暢抄起手,以“領導式的關懷”探望了他的病人……嗯嗯,他的試驗品——糖豆來,沒給小朋友喂糖豆,略略遜色,馬馬虎虎吧。
“醫囑”,莉莉在他轉了一圈,訕訕走後還在納悶:“他什麼都做了……捏被角、看點滴、帶著傻笑詢問被麻醉的人……,可惟獨沒留下醫囑,這叫我怎麼辦?”
舒暢回艙前順道看了一下圖拉姆——製造美,尤其是親手製造美女——這項昂貴而又精巧的事業,已徹底逗起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