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剛獲得力量的血裔,你必須沉睡至少七天,我的部下將把你埋入土中,讓你安息——這是個儀式,古老而傳統。
七天後,你必須用自己的力量從墳墓中爬出來,你必須吸乾你所遇到的第一個人的鮮血——這也是儀式。不過,我認為你有必要知道,一旦血族嘗過人類的鮮血,將再也離不開吸血生涯,而且,終生只能食用新鮮人血。”
伯爵說話的時候,舒暢已感覺到陣陣頭暈目眩,他忍住睡意,問那名金髮男子:“我該怎麼稱呼你,先生?”
那名金髮男子瑟瑟發抖,顫巍巍地回答:“圖拉姆·德法特,大人,您不需要對我用敬稱,我只是一個男爵血裔而已,您直接叫我圖拉姆吧。”
舒暢沉睡之前,聽到哈根清晰的聲音:“我受命監護你,舒先生,我將留在你身邊,直到你醒來。”
七天後,經過半天(半夜)的努力,舒暢終於爬出了他的墳墓,獨自走出墳場所在的幽林,爬上了守候在林邊的一輛老爺車。
踏出幽林的那瞬間,舒暢不自覺地感慨:“啊,世界是多麼的美好,空氣是多麼的新鮮,我愛這個感覺。”
“歡迎你加入,子爵先生”,圖拉姆在司機座上殷勤地問候著,語氣中透著討好的意味。
哈根也伸出雙手緊握舒暢,問候道:“歡迎你加入異端,小子,我們從此都是一類人了。”
舒暢低頭打量著這輛老爺車,這是一輛上個世紀生產的老式別克轎車,車內佈置偏於皮質與木材,車前臉晃著兩個碩大的大燈,看得出,這車當年做工多麼考究,雖然一百多年過去了,它依然嶄新如初。
“太奢侈,這簡直是糟蹋錢”,舒暢酸溜溜地嘟囔:“這種車保養一次要花三萬歐元,足夠買一輛新賓士了,天哪,有這麼燒錢得嗎?無論如何,新車在舒適性、安全性,以及速度上都有莫大的優勢……”
哈根對舒暢的醋意但微笑而已,他打斷舒暢的嘮叨,說:“說到錢,對了,我正想跟你說,有幾個賬戶出了問題,它們都帶有指紋鎖與瞳孔校對,這讓我們的追查與轉賬無法進行下去。”
“指紋……那張紙來,我把那個指紋畫出來”,一說到正事,舒暢臉上的痞態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圖拉姆在前座邊開車邊側耳傾聽著兩人的對話,此時他忍不住插嘴:“這不可行!人的指紋有數萬個資料,每道彎曲與折線都有特定的意義,密碼鎖只是選取七八個點,也許十來個點的圖案,作為開鎖資料。我們不可能知道密碼鎖在何處取點,除非……”
才說到這兒,也許圖拉姆覺得自己語氣冒犯,他嘎然而止。
“除非是密碼程式編輯員本人,他可能知道選點位置;或者是,我們找到一付完全一致的指紋圖”,舒暢補充說:“我們恰好可以達到後一個要求。
你可能不知道,我出身於一個贗品世家,仿製古董是我的家傳技藝。我從小受的訓練就是攝影記憶法,要求將一眼看到的東西,完全細緻的描述下來。而我做得還不錯,有了鷹眼後,我觀察事物更加精確,如果再加上血族的記憶……”
舒暢頓了頓,馬上反問:“圖拉姆,我沉睡的太快,還沒來得及瞭解事情緣由,請問,閣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13章 你失去了控制我的機會
明亮的車燈像利劍一般刺穿沉沉黑夜,車速並不快,與孟買的城市節奏恰好合拍。
孟買就是個不講究效率,散漫而閒適的城市,平均每平方公里4。7萬人的人口密度,讓這座城市的街道在任何時候都不缺乏人流。
圖拉姆將這輛古董車開得很穩,因為孟買人在夜裡從沒有理讓汽車的習慣。他邊開邊從倒後鏡裡瞥著舒暢,又偷偷看了一眼哈根,而後目視前方,用自言自語的口氣說:“大人,好像,你的能力還沒覺醒?”
舒暢冷聲問:“什麼意思?”
“血族”,圖拉姆輕聲吐出這兩個字,而後,他似乎被這個詞嚇了一條,停頓了一下,他才繼續說:“血族的血裔傳承是透過初擁完成的,接受初擁的人,其思維就像一個開放的空間,對他的父代完全透明——血族就是這樣,一代控制一代的。
我的父親——那位血族男爵,在大人的初擁儀式上,被大人吸乾血液。這解除了我的傳承束縛——也就是說,我屬於血族內罕見的既無傳承,也無約束的人了。
伯爵大人臨走時,將我劃歸您,我的大人,是因為你的血管流動著我父裔的血,所以,你繼承了我父親的財產——包括我這個卑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