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掌門名為玉風令,身為水鏡的師兄,已經有了不止百年的壽元。和水鏡一樣,歲月並沒有能夠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這讓他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只是和水鏡不同的是,水鏡身上的氣勢是凝而不發,而他的身上則是自始至終都有一種熾熱氣息在源源不絕的向外發散著。
水鏡看著玉風令微微搖頭,“這次我打算和紫崖一起去西湖。”
玉風令一聽此言,眉梢泛起一絲喜色,“若是師妹你也肯去就好,此次是我崑崙和蜀山百年來第一次一起行動,蜀山的掘墓師弟此次也會和我們一起……”
玉風令話未說完,水鏡神色陡然一冷,卻是打斷了他,“師兄,他是他,我是我,他去不去和我沒有關係。”
玉風令看了看紫崖,欲言又止,終是嘆了一口氣,心道,“師妹,你這又是何苦呢。”
“水鏡師妹,我聽你方才似是在向紫崖說那件事情?”
水鏡聽到玉風令不再提起掘墓,神色也緩和下來,“正是,我覺得也是時候讓她知道了。”
玉風令正色道,“的確如此,此次我崑崙弟子有很多都是第一次離山,這件事情的確應該讓一些領頭的弟子知道。”他看了一眼紫崖手中的崑崙令,又向紫崖說道,“紫崖,你可知我剛才為何說那人不是崑崙弟子?”
紫崖聽玉風令問起,微微搖首,答道,“弟子不知。”
玉風令的目光中升起一絲異樣的神色,“那是因為‘他’在三百年前就因為結交妖人,竟為了妖類和同門動手。因此被我的師傅,也就是當時的崑崙掌門何足道逐出師門,從此崑崙弟子任何人不得提到‘他’的姓名。我這一代的弟子,除了我和安棣師兄,怕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了,你們就更不用說了。”
“安棣?”紫崖有些吃驚的說道。
玉風令看了紫崖一眼,微笑道,“我倒是忘了,這次的玉腰弓是你取回來的,沒錯,安棣是我和水鏡師妹的大師兄,也就是你們所有二代弟子的師伯。”
第三十九章
紫崖本也想到安棣必是師門中的重要人物,卻萬萬沒有料到他竟然會是師尊和掌門的大師兄,自己的師伯。
崑崙派現在的構成主要是二、三代弟子,一代弟子除了掌門玉風令、紫崖的師傅水鏡外,還有一位就是這二人的師弟蕭牆。只是這蕭牆相傳數十年前就開始閉關,紫崖入門的時候他已經閉關數十年了,門中的許多弟子都沒有見過他。
二代弟子就是這三人的親傳弟子,以紫崖的資歷本應是三代弟子,但是當年紫崖被父母送到崑崙山之後卻被水鏡看中,破例被水鏡收為親傳弟子。因此紫崖雖然年紀輕輕,但在崑崙派中輩份卻是不低,大多數和她年齡相若的同門都要稱她一聲師叔。
目前的崑崙派中絕大多數都是三代弟子,也就是紫崖的師侄輩。而紫崖現在才知道她不久前見過的安棣竟然是和玉風令、水鏡一輩的一代弟子,而且還是他們的師兄,又怎能不吃驚?
只聽玉風令繼續說道,“三百年前,那人叛出崑崙的時候,恰在師尊把一件和崑崙息息相關的重大事情交給他不久。就由於他為了一已私慾,竟置崑崙於萬劫不復之地,師尊在那時原本已經快要修得天道,羽化飛仙,卻因為此事心力憔悴之下駕鶴西去。”
說到這裡的時候,玉風令的語氣卻是略顯乾澀,“這還不算,他在叛出崑崙之後竟是勾結了大量的妖孽前來襲擊我崑崙……”
聽到玉風令說到此處,水鏡身體微微一震,玉風令似有所察地看了她一眼,沉痛地說道:
“就在我崑崙的捲雲臺,由於師尊已經身隕,因此當時我崑崙弟子便由十大金仙領導,和那些妖孽進行了一場驚天血戰,這一戰,讓整個修仙界都為之震動。”
說到這裡,玉風令突然問道,“紫崖,你可知道,我崑崙供奉的是哪位神仙?”
紫崖凜然道:“我崑崙供奉的乃是九天玄女娘娘。”
玉風令點頭道,“不錯,正是九天玄女娘娘,當年那一場大戰,到了最後關頭,十大金仙十者僅餘其三,而對方卻也是損失慘重。還好天佑我崑崙,九天玄女娘娘就在此時降下天火,把那人和他所帶領的眾多妖孽悉數毀去,但我崑崙也因此元氣大傷,損失了七位金仙。這三百年來,我崑崙上下勵精圖治,才堪堪有了今天這個局面。”
一直默默不語的水鏡在此時也是長嘆一聲,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她輕啟朱唇:“紫崖,你方才說起安師兄送了你一把劍,你不妨請掌門師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