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親信手下渾身披掛只在作戰才穿的全套甲冑,冷笑著說道。
陶倫斯低著頭謙卑地道:“大人,您誤會我們了,卑職等對大人您的忠誠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卡廷指著張鳳翼俯首道:“大人,不是我們要對大人不敬,都是這個人非要我們來求您,求您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我們怕惹怒了大人,才帶衛兵進來的。”
“是呀是呀!”揚達爾熱切的接道:“軍團的事當然是大人做主,軍團長大人的軍令誰敢不遵?大人不妨聽聽張鳳翼他們都說些什麼,聽過之後,該怎麼辦當然由大人您拍板定案嘍!”
“哼!我來拍板?那可不敢當!”西蒙心中雖憤恨,也知道這時絕不能鬧僵,他冷笑連連地道:“既然都站在這兒了,就別藏著掖著,說吧,你們想幹什麼?”
陶倫斯連忙表態道:“大人,卑職等真的是別無所求,一切都是這個張鳳翼搗鼓的。卑職等的意思是唯大人馬首是瞻,大人不妨給這個人一個機會,聽聽他都說些什麼。”
西蒙臉色平緩了些,轉頭看了張鳳翼一眼,撇嘴哼了一聲道:“到底還是你在背後搞鬼。”
張鳳翼看了一眼幾位師團長,不動聲色地道:“大人太高看屬下了,屬下何德何能,可以號令諸位大人們,其實全是大人們給屬下面子。”
幾個師團長只當沒看出張鳳翼的不悅。
卡廷捋著鬍鬚,笑咪咪地道:“鳳翼啊,你不是一直有話要向軍團長大人陳說嗎?現在大人心情正好,你還不趕緊抓住機會!”
“哼!”西蒙壓住氣別過臉去,預設了卡廷的發言。
“既然大人們給屬下這個機會,屬下就大膽說說了。”張鳳翼一笑,只當沒看見西蒙的臉色,侃侃而談道:“這裡也沒有外人,就不用捂著蓋著了。我想軍團長大人不願救援十軍團,恐怕是出於實力對比的考慮。卡尼梅德斯的驃騎軍是元首勒卡雷的嫡系王牌主力,戰力強悍,我們四軍團的人數是夠了,實力如何諸位大概都心知肚明,軍團長大人身為一軍之帥,需要通盤考慮各種因素,做出不打無把握之戰的決定也是情有可原的。
西蒙顏色稍緩,冷哼道:“哼!你現在才想明白嗎?中路軍已經敗了,東路軍也必不可免,現在我們四軍團就是帝國軍在袤遠戰區的‘元氣’,能把這五個師團十萬大軍平安帶回要塞就是勝利。”
“大人擔心我軍作戰沒有勝算,要是有辦法讓我軍立於不敗之地呢?大人願不願順手幫助一下友軍?”張鳳翼微笑著反問道。
西蒙僵住了,有種入套的感覺,卻又沒法說出不道義的話,只得憤憤地道:“你在胡扯嗎?作戰哪有穩保立於不敗之地的事?”
“首先,我們四軍團有近十萬多人馬,十軍團也有如此之數,兩個軍團加起來,二倍於敵軍。我們軍團戰力可能弱些,可十軍團的戰力卻不差,要不他們也不能與敵軍糾纏了這麼些時日。”張鳳翼不緊不慢地道:“其次,騰赫烈軍根本不知道我軍的存在,這種力量對比的誤判是極致命的,再強悍的將士也有疲憊的時候,我們可以趁敵軍最虛弱時,突然出現與之決戰,那樣再精銳的部隊也不堪一擊。再來,我軍是去救十軍團的命的,十軍團身為受惠者,理應承擔起所有‘啃骨頭’的髒活兒,要‘放血’、要‘損兵折將’,也應該是十軍團來付出,我們只管在敵軍疲憊無力時給予最後一擊就可以了。”
“你想得倒好,好像卡尼梅德斯是你手下的馬弁一樣?”西蒙撇嘴冷笑道:“騰赫烈軍會被你牽著走嗎?讓十軍團‘放血’,老伊諾會答應嗎?”
張鳳翼隱然笑道:“卡尼梅德斯的確不是屬下的馬弁,但想牽著他走太容易了,騰赫烈驃騎軍是緊緊咬住十軍團的,十軍團去哪,驃騎軍就會跟到哪,大人只要指定個地點讓十軍團移動過去,驃騎軍肯定尾隨而至,絕對比馬弁還聽話!”
豪伊馬上接道:“西蒙大人,我代表我們伊諾大人表態,只要四軍團出手幫我們對敵作戰,所有先期的誘敵、接戰,我們十軍團全包了,決戰時由我們十軍團正面對敵,只要四軍團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一擊就行了。”
張鳳翼續道:“大人,在我們的南面有處叫作沙棘丘陵的土丘帶,那裡地勢起伏,生滿沙棘灌木,宜於大規模藏兵,卻不宜於戰馬穿行,是伏擊騎兵的好地方。我們只需等在那裡藏好,讓十軍團把驃騎軍帶到地方,兩軍開戰至七七八八之後,咱們背後一擊收拾殘局即可。”
西蒙說不出什麼了,半天才不甘心地道:“如果十軍團拾掇不下驃騎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