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翼一看到宮策,先問道:“怎樣?收編了多少?”
“三千多人了。”宮策笑道:“這批新人還都矇在鼓裡呢!現在軍心未穩,可不宜再與西蒙對陣了。”
“估計西蒙現在也沒心思和咱們較勁了。”張鳳翼好整以暇地道:“下午我詳細詢問了一些新加入的官兵,騰赫烈軍主力正趕著這些潰兵的屁股追下來,現在西面、北面已經全是騰赫烈軍了。與咱們距離最近的獨山要塞通路已經被切斷了。這些潰兵原本也是想逃往獨山要塞的,由於西面出現了騰赫烈軍,才迫不得已拐頭向東,逃到了咱們這裡。”
宮策點了點頭道:“有這批潰兵引路,騰赫烈軍用不了幾天就會發現這裡,咱們也得趕快收拾輜重準備跑路了。”
張鳳翼失笑道:“這正是我想說的,現在可不是拼血氣之勇的時候,跑路是當務之急,能把這些人馬帶回要塞就是大功一件。”
兩人心意相通,相視大笑。
笑罷,宮策道:“對了,我找你是有事商量的,收編的潰兵中竟然有一人是第八守備師團的萬夫長,這麼高的軍階倒叫我不好安置了。”
“哦?他屬下的部眾有多少?他提出要擔任什麼職務?”張鳳翼問。
宮策道:“他的部屬不多,有三四百人,他本人也是主動願意加入咱們師團的。我本不知他的軍階,給了他百夫長的職位,他倒沒抱怨,是他的部下們不服,鬧著為他們長官請職的。”
“好吧!咱們一起去看看這位萬夫長大人。”張鳳翼道。
當下宮策領路,親衛小隊跟著,一行人從城牆上下來。
此時的輜重營裡擠滿了人,一堆堆的篝火邊坐滿了士兵,“嚶嚶嗡嗡”的談笑聲,空氣中到處都是燃燒馬糞的煙味,嗆得戰馬直打響鼻。
他們一行人在人堆中穿來繞去,來到一處糧跺旁,只見這邊的幾圈士兵明顯沒有旁邊的放鬆,一個個繃著臉,一副戒備的樣子。
宮策指著一位身披大氅,盤坐在人群中的軍官,道:“鳳翼,這就是第八守備師團的赫斐斯萬夫長了。”
張鳳翼抬眼望去,只見那人三十出頭的樣子,身材中等,深褐色的長髮扎於腦後,身上裹著黑色的斗篷,也看不清內裡的軍服。他臉上蓄著普通的八字須,高顴廣額,骨形瘦硬,面板黝黑粗糙,頗有風霜之色。這時他背脊筆直地盤坐在眾人之中,雖然臉色平和,卻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質,令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來。
宮策遠遠地向那人引介道:“赫斐斯大人,這是我們師團的千夫長張鳳翼大人,在我們師團除了萬夫長阿瑟大人,就數鳳翼大人最有威望了。”
赫斐斯早已站起身,躬身道:“鳳翼大人,屬下赫斐斯向你見禮。”
鳳翼連忙搶上前扶住,熱情地笑道:“快莫如此,赫斐斯大人,都怪我們做事粗疏,沒搞清楚狀況,怠慢了大人,小弟向你賠禮了。”
赫斐斯連聲謝道:“哪裡哪裡,這都是屬下的錯,沒有約束好舊部。我們既然加入了十一師團,就是十一師團的兵了,當然要服從上級安排,寸功未立就先爭職位,成什麼體統!”
“哈哈,話是這麼說,但也不能太過委屈了大人。”張鳳翼把著赫斐斯的胳膊,笑道:“來來,大家都坐下,好好聊聊!”
周圍計程車兵雞飛狗跳的騰出地方,張鳳翼與宮策在赫斐斯身邊坐了下來。
張鳳翼看了看圍坐的官兵,笑呵呵地問道:“怎樣?大家對新營區有不習慣的地方沒有?”
赫斐斯連忙道:“逃了這麼多天,又凍又餓,一夜幾醒,時刻提防著追兵。像今晚這樣能安定下來,吃上熱騰騰的飯食,不用擔心追兵夜襲,對大家來說簡直是如在夢中了,哪裡還有可抱怨的?”
“沒有就好,說實在的,現在能提供給大家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大家不要嫌棄就好。”張鳳翼拉著赫斐斯的手,感嘆地道:“萬夫長大人,其實我們十一師團的景況你也看到了,二三千人,連一個萬人隊都湊不夠,哪裡還像一個師團?我們在渾水灘之戰中犧牲了一位師團長、一位萬夫長,以及好幾位千夫長,至於下面弟兄們的傷亡就更甭提了。那一夜,扎不罕河的河水都染紅了。一個堂堂兩萬人編制的帝國軍正規師團,弄得現在竟由我一個千夫長在作主……”
張鳳翼的話立刻勾起所有士兵的傷感來。
赫斐斯抓著張鳳翼的手,感動地道:“老弟,戰友皆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死者已矣,該放下的還是放下吧!其實說起來,我們第八守備師團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