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翼聞言重新坐了下來。
阿瑟目光復雜地望著他,半晌才嘆道:“鳳翼,其實你不必把我換回來的,我在帝國軍服役了三十多年,順遂也罷,受排擠也罷,這輩子大概是離不開帝國軍了。我年紀也大了,不可能再有什麼大的作為了,有你領導大家,我還是很放心的,無論是組成劫掠馬幫還是傭兵團,都會大有前景的。”
“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是帝國軍的十一師團,為什麼要去當劫掠馬幫或傭兵團?”張鳳翼睜眼望著阿瑟道。
阿瑟一怔,看著張鳳翼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也感到有些滑稽,失笑道:“別裝糊塗了,你們幹出了這樣的禍事還能再留在帝國軍中嗎?你們都是作戰勇敢的好孩子,出於私心,我不願看到你們以謀反罪被處死,可恪于軍規,你們這樣做無論如何是逃不過懲罰的,唯一的出路就是逃亡。”
張鳳翼抿唇,不以為然地笑道:“呵呵,大人,我們逃了,那您呢?您不率領我們一起走嗎?別忘了您可是十一師團僅存的最高長官啊!”
“只要你們能過得好就行了,我老了,不願死在異國他鄉。”阿瑟有些感傷地道:“你們突圍時把我留下就可以了,在此之前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呵呵!大人,我們留下您,您就能平安地領到退休金安享晚年了嗎?大人也不想想,這麼精彩的一場鬧劇,讓軍團長大人顏面盡失,沒有夠份量的人出來頂罪能完結的了嗎?”張鳳翼淡淡地笑道:“大人,別管您相不相信,哪怕您只有半隻腳踏進過輜重營,西蒙也會將‘叛軍首領’的帽子安在您的頭上。如果沒有我們,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隨西蒙任意宰割了。”
阿瑟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沉下臉道:“小子,你明知是這樣,為什麼還要把我換回來。你的能力也夠,威望也有,直接指揮斐迪南與勃雷他們不就可以了嗎?實話說吧,戰爭終究要有死傷的,無論我們十一師團受了多大的不公對待,如果是叛亂的話,我是不會參與的。”
張鳳翼眼角挑起,用嘲弄的口氣道:“哈!大人說得真奇怪,您是我們的萬夫長,我們不把您換回來,難道還讓您綁在九師團裡當階下囚嗎?大人,您別妄想置身事外了,我、斐迪南、勃雷、宮策、龐克,都是在您任職期間得到提拔的,如果我們成了叛軍,您身為提拔我們的長官,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你、你!”阿瑟一時啞口無言,他緩了一下氣,滿臉漲紅地道:“好,好,算我與斡烈看錯了你,那麼我依然是這個師團的最高長官了,那我現在要求你們全體放下武器,向四軍團投降,你答應嗎?”
“當然,您是十一師團的最高長官,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立刻就開營投降!”張鳳翼直直地盯著他,補充道:“萬夫長大人,您剛才所說的是一個正式的軍令嗎?”
阿瑟受不住張鳳翼犀利的眼光,轉頭嘆了口氣,心煩地道:“哼!小子,你不要恃寵而驕,你這是在逼我,我為帝國效忠了一輩子,臨了也沒有別的奢望,只希望不要揹著一個罵名死去。你如今翅膀硬了,儘可自由翱翔,但請放過我這個老人吧,起碼念在以前我待你還算不錯的情分上,請放過我吧!”
張鳳翼無奈地搖頭嘆道:“大人,您對我的誤會真是太深了,大人是寧死也要忠誠於帝國的,難道我張鳳翼就是居心不良,不忠於帝國了嗎?我們才不會去當什麼沒前途的馬匪或傭兵,我會帶著這三千官兵弟兄們一直在帝國軍中幹下去,領完軍餉領退休金,升官進爵,光宗耀祖,凡有好處的時候都不能落下我們,我們會靠著帝國軍這棵大樹乘涼到死的。”
阿瑟疑惑道:“說的好聽,可你們乾的太過分,恐怕已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大人,屬下倒有不同的看法。”張鳳翼唇角一繃,不以為然地笑道:“‘過分’、‘不過分’要看怎麼說了,西蒙說咱們是叛亂,屬下卻認為咱們的行動只不過是為搶奪糧草發生的違紀衝突,到底誰的看法正確還要參軍司來裁定,這其中包含的可能性太多了,咱們完全沒必要感到‘沒有回頭路可走’。”
“什麼?你們這不是叛亂,是違紀衝突?你是這樣認為的嗎?”阿瑟不敢相信地望著張鳳翼,突然間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張鳳翼一本正經地道:“當然!西蒙身為上級,理應給咱們發糧餉,卻故意剋扣不發,弟兄們餓的受不了,衝進輜重營拿了咱們師團應發的那一份糧食。這種行動雖然於理不合,可絕對算不上叛亂吧?!”
“那你們攻陷軍團部大營又怎麼說呢?”阿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