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氣得笑了起來,“這就是你跑了一趟的結果嗎?可笑我竟然聽信了你的大話。”
卡廷單臂橫胸,俯首一揖,不動感情地道:“大人,您的確聽錯了,不是‘釋放’,而是‘交換’,近四千人交換一人。還有,屬下這一趟也沒有白跑,起碼叛軍已經停止燒燬軍糧了。”
“這麼說我該獎賞你嘍!?”西蒙兩手撐案,尖聲笑道:“哼哼!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答應釋放阿瑟呢?”
“就憑釋放阿瑟對於我們利大於弊,軍團長閣下!”卡廷面無表情地道:“透過交換俘虜,我們接回所有被俘的同僚,叛軍再也不能拿人質來要脅我們了。我們可以放心大膽、毫無顧忌地展開進攻。而阿瑟呢?雖然進入輜重營,卻並沒脫離我們的控制,早晚逃不出束手就縛的命運,兩相比較,當然是我們佔便宜了。”
“其次,據屬下與叛軍首領張鳳翼的接觸來看,他是極其頑固死硬的人,很難說動。他打著為阿瑟報仇的幌子要殺盡俘虜,此舉就是要斷絕每一個叛軍兵卒投降的後路。我們殺了阿瑟,正好墜入他的盅中。與之相比,阿瑟在帝國軍中服役幾十年,雖然打了敗仗難辭其咎,可他對帝國的忠誠還是可信的。把他放回叛軍中,即便不能改變局勢,起碼也能對張鳳翼產生牽制,減少叛軍的過激行為。”
聽罷卡廷的陳述,西蒙不說話了。他想了片刻,對下首的三位師團長問道:“都聽見了?你們是怎麼看的,都說說看。”
幾位師團長交換了一下眼色,陶倫斯首先躬身道:“大人,卑職認為可行,俘虜的安危事關軍團的顏面,叛軍釋放了俘虜,也失去了要脅的籌碼,我們就可以放手攻擊輜重營了。”
西蒙把目光轉向十七師團的師團長揚達爾問道:“揚達爾,你的意見呢?”
陶倫斯下首一位身材頎長的年輕人腳跟一碰,下身立正,上身微躬行禮道:“大人,屬下沒有意見,一切悉憑大人的裁決。”
十七師團師團長揚達爾是位才三十出頭的年輕人,關於他的升遷,在整個四軍團都是一個奇蹟,他既不是貴族,也沒有後臺,卻年紀輕輕躍居高位,有謠言說他是西蒙的男寵,靠著不可告人的關係才得到提拔的,至於真相到底怎樣,大家都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卻是無庸置疑的,那就是揚達爾對西蒙的所有指示均絕對服從,不管對錯,從無異議。
“馬屁精!”陶倫斯心中暗罵,不動聲色地瞟了眼身旁一臉莊重的揚達爾。
西蒙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同意——”
話還沒說完,一個慵懶的聲音打斷道:“閣下,您還沒問屬下的意見呢!”
聲音主人是個“閃閃發亮”的人,他的精緻耀眼可與西蒙相頡頏,精心修剪的兩撇鬍須,淡淡的男用香水,纖塵不染的軍禮服,鏨滿花紋的佩劍,包括身上的每一粒釦子上都鏨著家徽,在在顯示出他顯赫的家世與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正是十四師團師團長托勒密。
“哼!”西蒙鼻子輕哼了一聲,淡淡地道:“是我疏忽了。那麼,托勒密大人,說說你的看法吧!”
托勒密唇角一翹,笑道:“我當然是贊成軍團長大人的決議了,軍團長大人的意見就是屬下的意見。”
說罷,他輕蔑地瞅了對面的揚達爾一眼,揚達爾彷彿沒有看見,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好吧,既然大家都贊成,就把阿瑟暫時放還給他們好了。”西蒙忍著氣,乾笑著下結論。
換俘的過程很順利,十一師團先放出二千俘虜,四軍團再釋放阿瑟,等阿瑟進入輜重營,十一師團再放歸剩餘的俘虜。為了釋放俘虜,士兵把麻袋城牆扒了一小段缺口。
當阿瑟騎著戰馬向輜重營馳來時,城上的所有官兵都發出歡呼聲。
“萬夫長大人!歡迎您平安歸來!”張鳳翼帶著全體軍官侍立在營門口迎接阿瑟,距離老遠就向他高喊著並行軍禮。
阿瑟坐在馬鞍上向歡呼的官兵們揮手示意。
當他來到營門時,張鳳翼上前拉住馬韁,動情地道:“大人,我們都盼著您回來呢!這下大家總算有了‘主心骨’了!”
阿瑟眼神複雜地看著以張鳳翼為首的一干軍官們,“諸位,要不是你們的努力與爭取,我恐怕與大家已經見不到面了,阿瑟在此謝謝你們了。”說著單臂橫胸,向營門口所有迎接的官兵低頭一禮。
索普激動地揮臂叫道:“大人,您千萬不要這麼說,斡烈大人不在了,您就是十一師團的首領,我們將永遠忠於您、捍衛您!”
阿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