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人太多了,有你不多,沒你不少,該捨棄的時候毫不留情就把你拋開。”宮策捻髯神秘地微笑道:“咱們不是要巴結一個靠山,是要培植一個靠山。”
“哦?”張鳳翼大奇,“先生可有主意了嗎?”
宮策抿唇笑道:“這種事需要機緣湊巧,又要因應變化,哪能設計得按部就班?不過透過這段時日的摸底打探,我倒為你選定了值得出手的目標。”
張鳳翼眉頭一挑問道:“哦,是誰?”
“就是十軍團的軍團長伊諾。”宮策道。
“伊諾?”張鳳翼疑惑地重複著這個名字,在他印象裡,伊諾並不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
宮策徐徐解釋道:“在參軍司諸位大人之中,首先要把咱們的軍團長西蒙剔除在外,西蒙軍團長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表面看來風光無限,實則處境如坐冰山,地位朝不保夕,他是儲君迪斯丁王子的人。自從帝國軍中儲君一系的領軍人物沈振鐸總參軍被儲君的外祖父弗龍蒂努斯親王由於利益爭端害死之後,儲君一系在帝國軍中的勢力分崩離散,許多將領便轉而向二王子安德烈效忠。”
“現在帝國軍中最具實力者就是眼前的這位托斯卡納親王,他是安德烈王子的親舅舅,而費德洛夫、克利夫蘭、伊諾,他們或遠或近都是偏向二王子一系的將領。只有西蒙是個外人,所以如果要從袤遠的棋盤上選出一粒棄掉的棋子,那非西蒙莫屬。西蒙不是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他極力地巴結托斯卡納,在各種場合醜態百出的表露忠心。不過一個人一旦被打上烙印,就不是輕易去除得了的。在我看來,他的一切作為都不過是枉費心機而已。”
“克利夫蘭是帝國軍中的後起之秀,出身名門,參加了帝國軍征討南方迦羅國、蒼源國的戰爭,並屢建功勳,被譽為帝國軍中的明日之星,他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不過畢竟年紀輕資歷淺,現在還只是個聽從調動的小夥計,並不具有決定性的發言權。”
“剩下的托斯卡納親王與費德洛夫軍團長是一對密不可分的死黨,這兩人一個在宮廷,一個在軍中,內外勾連,互為倚助,共同經歷了帝都歷次權力的洗牌。而奧蘭多則是托斯卡納死心塌地的首席幕僚,就像托斯卡納的影子一樣兩人從不分離。這三人可說是三位一體,構成了袤遠戰區參軍司事實上的決策核心。”
“雖然他們是最強大的勢力,但就算不計算夏洛特的因素在內,要想取悅這三個人也太難了。他們高居在帝國軍的最上層,實在難有需要借重外力的時候。在宮廷裡他們又是世襲門閥的捍衛者,他們提拔屬下,只選世家子弟,在他們的周圍,全是紋章閃亮的世襲貴族,你我這樣的平民是無法融入他們的圈子的。”
“排除了所有不合適的人,最後只剩下伊諾,此人絕對是帝國軍中的一個異數,與咱們師團的幾位老長官一樣,伊諾戎馬一生,幾乎參加了漢拓威帝國的歷次征伐,數次入侵烏斯藏的慘敗、南征迦羅蒼源、抗擊凱索尼亞入侵、懲罰驛路諸城邦,就連這袤遠也不是他第一次來了,他對袤遠要塞群的熟悉要遠勝過托斯卡納。尋常人如果參加過以上那些惡戰,估計生還的希望幾乎為零,可這個人在一次又一次惡戰中活下來了,每一次戰爭都成了他升遷的契機。”
“這個人不但當兵打仗走運,而且壓寶的手氣也極好。當年儲君迪斯丁與二王子安德烈為了爭奪皇位,爭相拉攏軍中將領。伊諾幸運地倒向當時處於劣勢的安德烈王子,這一明智的選擇使他最終登上了軍團長的寶座。”
“要說他也應算春風得意了,可也有不如意的地方,在安德烈王子的系統內,他始終沒能成為最親信的人,費盡心力也只能算個二流的外圍人物。由於他豐富的征戰閱歷,多年紮根軍伍的威望,使得他的意見頗受重視,費德洛夫與托斯卡納也都對他十分客氣。這個關係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很融洽了,可實際上無論伊諾怎樣賣力的親近示好,他與費德洛夫、托斯卡納之間的關係也僅僅是客氣而已,托斯卡納在做決策的時候慎重地參考了他的意見,用過之後就把他拋開了,伊諾怎麼也打進不了托斯卡納的圈子裡去。”
張鳳翼聽到此失笑道:“這是為何?既然有才幹,為什麼不加以延攬呢?多個強有力的幫手難道不好嗎?”
宮策細目中閃動著精光,“這正是關係的微妙之處,別忘了在他們的頭上還有個安德烈王子呢!伊諾在帝國軍中無論是威望與資歷,都足以與費德洛夫分庭抗禮,對於這樣一個有可能動搖到他們地位的重量級人物,只能進行冷處理,隱匿他的一切功勞,讓他遠離安德烈王子的視線。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