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做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
張鳳翼唇角微彎,瞥著斐迪南笑道:“老兄,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按捺不住的想套近乎。咱們把她留在軍中,你不就有的是機會施展紳士風度了嗎?你該感謝宮先生才對啊!”
斐迪南尷尬地罵道:“去你的,我不過不忍心欺負一個小女孩罷了,哪有你想的那麼不堪!”
他們來到河床下,兀骨塔與莽古達揚早等在對面了,斡烈被俯身綁在一匹馬上,臉色十分委頓。兀骨塔兩人一看到掙扎扭動,“唔唔”的急欲說話的妮可,立刻大怒了。
莽古達揚指著張鳳翼吼道:“漢拓威人,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女孩,你們用得著這樣綁她嗎?還塞著她的嘴!”
張鳳翼好整以暇地道:“哈哈!好難得啊,這樣的話也會出自騰赫烈人之口。聽說聖卡林特的奴隸交易是最興盛的,騰赫烈人把搶掠來的女人扒光了捆成一串一串拖到奴隸市場販賣。論起捆綁奴隸的繩藝,兩位大人都要比我這個初學者在行的多吧!”
兀骨塔對莽古達揚道:“別和他鬥嘴,趕緊交換吧,有帳等公主回來再算。”
兀骨塔冷冷地道:“漢拓威人,你們準備好了沒有?如果沒問題的話,咱們就開始交換,我們岸上的弟兄數十聲之後吹起號角,咱們雙方同時放人。”
張鳳翼聳聳肩道:“開始吧!”
兀骨塔向後一揮手,岸上響起了一個傳令兵的報數聲,“一、二、三……八、九、十!”
“嘟”的號角聲響起來,張鳳翼摘下背上的長弓,右手指間夾好了四枝長箭,對著神情緊張的斐迪南一點頭。斐迪南一鞭抽在馬臀上,戰馬嘶鳴一聲,馱著妮可向前奔出。對面馱著斡烈的戰馬,也開始向這邊馳來。
斐迪南緊張地道:“鳳翼,行了嗎?”
張鳳翼漠然注視著奔出的馱馬,頭也不轉地道:“再等等!讓斡烈大人再近一些。”河床並不平坦,枯水期形成的幾道溪流把河床底部衝出了五六道十多步寬的深溝,戰馬跨過寬溝時走的極慢。兩邊河岸上黑壓壓地站滿了人,無數雙眼睛緊盯著這兩匹戰馬。
終於,兩匹戰馬在河床中央錯身而過。
斐迪南額頭沁出了汗珠,啞聲道:“可以了吧,再遠,弓箭就沒準頭了。”
張鳳翼瞬也不瞬地道:“再等等!”
話音剛落,對面突然響起了一聲響亮的呼哨聲,雙方河岸上的官兵都是一怔。正錯愕間,載著斡烈的馱馬突然轉頭,回身向兀骨塔那邊跑回。河岸上,雙方的官兵同時大譁,漢拓威這邊是驚怒交加的叫罵,騰赫烈這裡則是狂喜與得意的大叫。
“他媽的,這些卑鄙的野蠻人!”斐迪南又驚又氣,沒想到騰赫烈人不但沒安好心,還先下手為強。
張鳳翼縱馬而出,口中叫道:“吹哨!”
斐迪南兩根手指放在嘴唇,清亮的口哨聲響起。
戲劇性的局面出現了,已經跑過河床中線的妮可的坐騎突然掉頭回轉,向著漢拓威軍這邊跑回。岸上的騰赫烈官兵同時大罵,氣急敗壞地爭相縱馬向河床衝下。
一看到妮可迴轉,莽古達揚把手一揮,河床下突然亮起上百枝火把,幾百名的騰赫烈騎兵從一條幹溝裡顯出身影,爭著策馬前衝追趕妮可的戰馬。原來騰赫烈軍根本就沒遵守約定,早利用夜色在河床裡悄悄地埋伏了人手,此時一看形勢不對,一齊殺出。
大批敵軍迎面殺來,斡烈的戰馬正迎著敵軍往回跑,馬上就要再入敵軍掌握之中。張鳳翼顧不得許多了,雙腿夾緊馬腹,兩臂張開,長弓拉圓,“錚”的一聲,絃聲響處,斡烈的戰馬驚嘶一聲,前腿一跪,轟然向前倒下,馬上的斡烈一個翻滾順勢摔出老遠。
張鳳翼毫不遲疑,疾驅戰馬,急衝上前搶人。他胯下騎的正是妮可的戰馬,他並不知道這匹馬的名字叫作“掠風之翼”,為了搶在騰赫烈士兵之前救回斡烈,他拼命地狂催戰馬。馳到河溝前時,張鳳翼不顧河溝的寬度,腳跟奮力一磕馬腹,催逼戰馬加速前躍。
胯下的神駒沒有讓主人失望,四蹄高彈,羚羊一般輕捷地躍進,二十多步遠的河溝一跨而過,接下來連著幾個起落,跨過了五六道河溝。載著妮可的戰馬與張鳳翼錯身而過,張鳳翼不理妮可,直向斡烈衝去。
“射馬!別讓那馬跑回去了,把馬射死!”狄奧多里克與烏烈爾在岸上憤怒地大聲吼道。
下面前衝的騰赫烈士兵沒有一個敢開弓放箭,不僅不敢射妮可,連張鳳翼也不敢射,都害怕誤傷了妮可。
敵兵不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