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想你那個‘尊貴地位’是哪來的?你以為沒有了阿瑟大人,你這個千夫長還能幹多久?別忘了,你可是斡烈大人與阿瑟大人提拔起來的,阿瑟大人還沒死呢,做人不能太涼薄了!”
“對啊!還尊卑上下呢,你才當了幾天兵,能爬到千夫長的位置,還不是因為三位大人看重你,現在阿瑟大人有難,你不挺身相救,還有臉來跟我們說‘尊卑上下’?”周圍立刻七嘴八舌跟風起鬨,把龐克逼得臉色漲紫,說不出一句話。
爭吵中,勃雷大聲壓下眾人的聲音,喊道:“諸位,要說我們都是斡烈大人與阿瑟大人提拔起來的。可我們幾個、你們大家、在場的每一位,包括阿瑟大人,包括死去的斡烈師團長與迪恩萬夫長,我們不單是十一師團的弟兄,我們還是帝國軍的官兵呀!如果是去打騰赫烈人,我們幾個皺一皺眉頭,大夥只管罵到我們臉上。可現在要對付的是自己的上級呀!你們想過沒有,即使咱們強搶下了阿瑟大人,這同袍相殘,冒犯上級的罪名,讓阿瑟大人如何承擔呢?他還能回來當咱們的萬夫長嗎?”
“那把脖子一縮什麼也不幹就行了嗎?”幾個百夫長搶著質問道:“咱們沒人去爭取、去營救,沒人向軍團要給養,大夥這麼餓著就行了嗎?”
一個百夫長叫道:“幾位千夫長,你們這麼相信上級,你們敢不敢拍拍胸口給弟兄們一個說法,上頭到底什麼時候給咱們下發給養,什麼時候釋放阿瑟大人?你別說得好聽,隨口糊弄大家,有沒有個準確日子呀!”
這話勃雷也答不上來了,斐迪南接過來喊道:“大夥放心,我們幾個會極力向上級爭取的。”
“爭取?免了!從早上起都沒吃飯呢!等你們爭取到,我們大家也餓死了。”
另一百夫長揮臂叫道:“弟兄們,當官的怕丟官,我們當兵的可不怕丟官。趁那夥抓阿瑟大人的兔崽子們沒走遠,咱們追上去亂刀砍他媽的。”
幾個百夫長同聲吼道:“弟兄們,是好漢子的大家同去救阿瑟大人呀,去的有糧食,不去的把路讓開!大夥回來後也別厚著臉皮來要吃的。”
從早上都沒吃飯,官兵們一個個早都虛火上揚了,這時聽人一鼓動,立即蜂擁著要出營。
斐迪南一看形勢要失控,也急了,拔出斬馬刀高聲叫道:“都不許走!阿瑟大人不在,這裡我們幾個千夫長說了算,我看誰敢離隊!”
“呀喝!要動刀嗎?來呀!”幾名百夫長爭相迎著斐迪南涌上,“青黃嶺、那兀河、渾水灘千萬騰赫烈人也沒能把我們怎樣,今天倒有幸死在千夫長的刀下了!弟兄們,大夥都看著,看看斐迪南大人是怎樣拿自己人立威的。”
大群官兵敵意地迎著斐迪南擁上,斐迪南連連倒退,舉著的斬馬刀僵在半空中,惶急地道:“你們、你們別過來,大家都退下去!……”
幾名百夫長嘲諷地道:“斐迪南大人,把刀落下啊!老舉著,你累不累啊!”
“大人,要不把我們都殺了,要不就把路讓開!”
“讓開!讓開!讓開!……”幾百名官兵舉著刀槍憤怒地高喊。
“斐迪南,你把路讓開,讓我看看是誰這麼橫!”正在不可收拾之際,一個漠然平淡的聲音從斐迪南背後傳來。
這個聲音音量雖不高卻極清晰,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幾千人一下子靜了下來,叫喊的官兵都閉上了嘴,現場變得鴉雀無聲。
斐迪南一聽到這聲音,立刻長鬆了一口氣,用衣袖拭了一下滿臉的汗水,繃緊的精神猛一鬆弛,渾身一陣虛脫的感覺,他轉身讓開道路,一語不發地站到了一邊。在他身後,他的千人隊紛紛為要出去的人閃開道路,寬闊的路面讓開了。人群的盡頭,張鳳翼靜靜地駐馬而立。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幾個鬧的最兇的百夫長沒有一個敢往前闖,一個百夫長乾咳一聲,陪笑道:“鳳翼大人,我們也是好意,害怕阿瑟大人吃眼前虧。”
“呵呵!阿瑟大人光是你們的上司,就不是我的上司?就不是斐迪南的上司?只有你們對阿瑟大人一腔忠誠,誰違逆了你們誰就是忘恩負義!是不是這個理呀?”張鳳翼直直地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抿唇淡笑道。
幾個百夫長齊齊搖頭,“大人,我們可沒那個意思,我們只是看到阿瑟大人被抓,也沒個人站出來主持公道,心裡一著急,說了些過頭話。”
“對對,鳳翼大人,那都是些過頭話,作不得數的。”一干人紛紛地陪笑著幫腔。
張鳳翼唇角一挑,笑道:“你們也不用客氣,剛才喊的一個比一個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