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敵軍越殺越多的情形判斷,自己已逐漸脫離了本部佇列,殺入敵軍內部了。
這時張鳳翼突然聽到亂軍中勃雷的叫喊:“鳳翼!鳳翼!你怎麼到後面來了?別戀戰了,快跟上隊伍,你已掉隊了。”
他轉身看到前方衝自己叫喊的勃雷,連隊尾斷後的勃雷也到了前面,看來自己已落在隊伍最後面。正想追上勃雷,後面兀骨塔不死不休的咒罵喊殺聲又近了。
張鳳翼衝勃雷匆匆擺手道:“知道了,我馬上趕到!”再次閃入人群之中。
此時前方的斡烈已成功地穩定了形勢,穿插進來的小股敵騎被全部擊殺,部隊正疾速地向外突圍。勃雷喊張鳳翼的時候,張鳳翼已經落下很遠,勃雷本來對他是不擔心的,料想憑他的武藝追上部隊是完全不在話下,可張鳳翼閃入人群后,後面閃出的幾十騎追兵讓他心中一沉。
那些騎兵手中全是戰斧、戰錘、狼牙棒!為首的騰赫烈人以極大的傾角縱馬疾轉,緊跟著張鳳翼追去,那麼龐大的身軀,那麼敏捷的動作,那匹戰馬簡直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勃雷自問自己絕對做不出同樣的動作,看來張鳳翼有難了,這種對手可不是輕易能擺脫得掉的。
要不要救援?勃雷心臟咚咚跳起來,雖然只有百步之遙,也許就是生與死的分界。他對張鳳翼的武藝向來是極服氣的,能逼得張鳳翼四處逃竄的對手,不由得不讓人慎重三分。
“嗨,我這是怎麼了?”勃雷猛地甩甩頭暗自罵道:“屍山血海蹚過幾回了,我會怕了那個騰赫烈敵酋?”他把馬韁一帶,對身邊的百夫長道:“帶著你的人跟我來,咱們回去接應鳳翼。”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斡烈的聲音:“勃雷,張鳳翼怎麼了?”
勃雷忙回身,只見斡烈率領著親衛百人隊趕來了。
“師團長!”看到斡烈,勃雷吃了一驚,他還不知之前發生的事情,狐疑地瞅著斡烈身後的索普,對方輕輕搖頭使個眼色示意沒事。
勃雷尷尬地問道:“師團長怎麼到後面來了,前面弟兄們損失大嗎?”
斡烈沉著臉道:“岡瑟陣亡了,他的千人隊損失慘重,我來找張鳳翼接替他的位置掩護左翼。”
一聽到岡瑟陣亡的訊息,勃雷臉色大變,“怎麼可能?他是怎麼死的?”
斡烈面色沉痛,攥著拳悲慼地大聲道:“還用問嗎?他怎麼不能死?”
勃雷一下子陷入悲痛之中,是啊!還用問嗎?敵軍層層包圍,戰死是正常的,活著才是蹊蹺。
斡烈深吸了一口氣,平緩一下自己的情緒,緩聲問道:“鳳翼哪去了,我怎麼找遍隊伍都沒看到他?”
勃雷意興闌珊,向後面指了指道:“大人還是別怪罪他了,他被敵軍拖在後面,我正要領人去接應他呢!”
“我怎麼會怪他,要怪也只能怪我這個師團長,一將無能,累死千軍。”斡烈咬著下唇慨然嘆道:“你帶著人馬趕緊突圍吧!我去接應鳳翼。”
勃雷反應過來,“師團長,後面的敵軍不好對付,還是我領人接應吧!”
斡烈把眼一瞪,沉著臉吼道:“怎麼?我說出的話不是軍令嗎?還是你們犯上作亂還沒完,不認我這個師團長了?”
勃雷一聽斡烈要揭舊帳,立刻老實了,縮起脖子陪笑道:“師團長,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擔心——”
“不是什麼意思?我命令你隨隊向前突圍,接應張鳳翼的事不用你操心了。”說著向自己的親衛隊喊道:“孩子們,隨我來。”雙腳一磕馬腹,縱騎向後衝去。
勃雷忍不住跟上喊道:“大人,讓我去吧!多一人多一分力量。”
“屁話!都去接應張鳳翼,誰為主力斷後?大部隊突圍要緊!即使救不回來也只能如此了。”斡烈策馬前行,頭也不回地道。
身後索普眾人紛紛催馬,緊跟了下去。
一個又一個面孔在眼前晃過,一個又一個面孔又在眼前消失,張鳳翼已數不清擊殺了多少敵騎,現在他的兩臂已由酸脹變得麻木,反應也逐漸遲鈍起來,幾次與敵騎照面,長刀都失了準頭,只劃傷對手的脖頸,令驚懼的敵兵刀下逃生。
更加困難的是,自己的同伴越來越少,騰赫烈騎兵卻越殺越多,到處都是敵騎,到處都是阻擊與攔截,敵騎已不是一個一個地衝上了,而是三五騎一夥,舉盾持刀並排堵住去路,想衝破攔截,就要同時對付二三件武器的攻擊。
張鳳翼心中首次湧起了無力的感覺,“難道就到這裡了嗎?”
“哈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