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地上幾十堆燃燒的輜重冒著滾滾的煙柱,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媽的!逃了?”莽古達揚睜著血紅的眼睛,絡腮鬍子像刺蝟般張著,暴躁地對左右隨從們喊道:“馬上偵察一下漢拓威人是從哪邊跑的!”
此時城外到處都是騰赫烈軍的人馬,幾名親兵策馬在城外打個轉就回來了,“報告頭領,漢拓威人向西突圍了。”
莽古達揚一勒馬韁,咬著牙吼道:“孩子們,隨我來!不殺盡漢拓威人我們誓不回軍。”說著當先策馬從城壘西門衝出。
身後幾百名騎兵紛紛催馬緊跟著他從西門湧出。
由於風向的緣故,西面的煙霧最重,夜色與濃煙混合,即使點著火把也看不到十步之外。不過莽古達揚他們根本不用擔心會追錯方向,凡是漢拓威軍曾經經過的地方,地面上倒伏了比別處多得多的騰赫烈士兵的屍體,七零八落的屍體擺著各種猙獰的姿勢,令人觀之觸目驚心。
一路上,莽古達揚沉著臉咬著牙一聲不發,悶聲不響地狂鞭戰馬追擊。走了一段,嗆人的煙霧中鑽出了不少跑散的己方士兵,驚魂未定計程車兵們看見煙霧中衝過來一隊人馬,以為又是漢拓威人的騎兵到了,發喊一聲準備再次“消失”。
“都站住!看誰敢跑!”莽古達揚策馬急衝上去,掄起馬鞭就是一陣劈頭蓋臉地抽打,邊打邊吼罵:“幾個漢狗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還有卵蛋沒有?都他媽拿起武器,跟老子去殺漢拓威人!”
騰赫烈人本來就勇武強悍,這些士兵之所以亂竄亂撞大半是因為沒領頭的長官指揮,這時一看是頭領到了,立刻有了主心骨,挨幾鞭子也沒什麼埋怨,一個個從地上撿了武器,收攏住跑散的馬匹,加入馬隊中。
莽古達揚一路收攏散兵,隊伍滾雪球般越走越大,等按近迪恩的部隊時,已經聚集了上千人馬……
※※※※
張鳳翼與斐迪南組成的前鋒突擊的勢頭極猛,快刀切牛油一般迅速在敵營中分出一條空隙來,此時重騎兵千人隊已快穿透騰赫烈軍營區了。
由於騰赫烈軍的混亂狀態,中路的斡烈與阿瑟、後路的迪恩與勃雷承受的壓力極小,幾乎沒有受到大股騰赫烈軍的阻截。前面去路不用操心,跟著走就是;左右幾十人或十幾人的小股敵軍襲擾,一陣亂弩就能驅散。
看看已突進了大半路程,斡烈感慨地對阿瑟道:“二弟,真不敢想像,咱們就這樣快衝出去了。你看四周,烈火濃煙,到處都是亂撞亂竄的敵兵,這一切彷彿是過景觀花,跟咱們沒有任何關係似的。咱們師團就這麼一路暢通無阻地走過來了,想想都覺不可思議。”
阿瑟失笑道:“你是在誇你那個‘準女婿’吧!我看鳳翼是逃不脫你的手心了,不把希爾維婭嫁給他,你是不會罷休的。”
斡烈一下子麵皮發紅,羞惱道:“誰是準女婿?不許你拿希爾維婭開玩笑!虧你還是她叔叔,這麼沒口德。希爾維婭是天下最善良、最純潔的姑娘,哪個男孩能得到她的青睞都是前世修來的福分。”說著加重語氣,“我不會向任何人施以哪怕一個微小的暗示,除非他是真的充滿誠心實意的請求,鄭重發誓願意一輩子愛護她,否則即使再傑出、再優秀的男人,我們希爾維婭也不會答應俯就的。”
阿瑟唇角隱含著笑意,哄小孩般遷就道:“好了好了,算我說錯了行不行?”說著觀察斡烈的臉色,試探地道:“不過話說回來,希爾維婭也一天天地長大了,女孩嘛,總要有個歸宿的。在咱們身邊能看得入眼的年輕人就這麼幾個,鳳翼不見得是最好的,不過起碼能算個勉強夠格的選擇吧?”
在阿瑟目不轉睛的注視下,斡烈紅著臉含糊不清地嗯哼了兩聲,也不知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怎麼樣?大哥,若你有意的話,我就找機會探探鳳翼的口風。”阿瑟瞅著斡烈,探究地笑道:“你是希爾維婭的父親,這種事你不能出面,岳父親自拉下臉求女婿娶自己女兒,傳出去讓人笑話。希爾維婭叫了我那麼多年叔叔,侄女的終身大事我這做叔叔的怎能不管?關鍵就看你對鳳翼這個女婿中意不中意了。”
斡烈策馬而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猶豫片刻終於不放心地道:“聽說鳳翼與白鷗師團的侍衛長珀蘭關係極好,我怕——”
“嗨!大哥,這個你根本不用擔心!”阿瑟把手一揮打斷道:“軍中是什麼情況你還不知道?一個調令天各一方,興許一輩子再也見不到面了呢!只要鳳翼在咱們身邊,你再以身體不好需要照顧為名,把希爾維婭從帝都接到咱們駐地附近,兩人有機會經常見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