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別太過份!你說要馬就給馬,當我們是什麼人了?我們不殺這些戰俘已是天大的恩典了,還敢再生非分之想!”
張鳳翼冷笑道:“誰說向你們要馬了,我可不是‘要’,而是‘交還’。我們出營的時候放出三萬多匹戰馬,這些馬如今都在你們的營區裡,早晚都是你們的。我現在也沒功夫跟你們仔細計較了,只要你們還三千匹,你還好意思不滿?”
一說到這個話題,烏烈爾心裡就泛起酸楚,忍不住開口辯道:“年輕人,你的意思是說這三萬匹馬是你白送給我們的嘍?”
張鳳翼咧嘴一笑,乾脆地道:“當然了,不然還要怎麼解釋呢?”
烏烈爾氣得熱血攻頭,“嚓”的拔出了腰刀就向前衝,狄奧多里剋制住了他。
狄奧多里克面無表情地道:“年輕人,我們不會給你戰馬的。”
張鳳翼直視著狄奧多里克,聳著鼻子撇嘴笑道:“我把話說白了吧,沒有足夠的戰馬,我們的人根本擺脫不了追擊,就算換了人質後也是死路一條!這個條件你必須答應,不答應的話,咱們以前達成的所有共識就全部作廢!”
兀骨塔縱馬馳出兩步,隱隱阻住張鳳翼的歸路,他坐在馬上手握狼牙棒,陰沉地笑道:“全作廢?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們就不用遵守約定嘍?”
張鳳翼眯眼蔑視地看著兀骨塔,咬牙笑道:“萬騎長大人,我這就返回接著折磨那個小妞去,你最好有膽量攔住我!”說罷,拎著殘月彎刀迎著兀骨塔走去。
張鳳翼越走越近,兀骨塔斜舉起狼牙棒,擺出迎敵的姿勢,緊繃著嘴,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張鳳翼手裡拎著彎刀,凝重地盯著兀骨塔,一步一步向前行,形勢一觸即發。
就在張鳳翼還差一步就踏入兀骨塔的攻擊範圍時,狄奧多里克突然開口了,“好吧!年輕人,既然你執意堅持,我們就再讓一步,你們的人加起來才一千出頭,我給你們一千五百匹戰馬,一人一騎足夠了。”
“三千匹,一匹都不能少,這事關係到我們的性命,沒有商量的餘地!”張鳳翼站住身子,頭也不回地道:“我們至少要保持一人兩騎才行,就算這樣,也不一定有把握逃脫追擊呢!”
狄奧多里克默不作聲,張鳳翼看他不答應,冷笑一聲,抬腿向前邁去。兀骨塔受不了了,再不出手就被動了,而動手與否卻不是他能擅自決定的,他緊張地看了狄奧多里克一眼。
狄奧多里克吐出一口悶氣,強壓下怒火道:“年輕人,你記住,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了。三千匹馬,我不會再答應任何要求了。”
張鳳翼傲然一笑,頭也不轉地大步向戰俘們走去,經過兀骨塔馬邊時,翻眼衝他冷笑道:“算你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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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騰赫烈營區,再向西五帕拉桑的距離,有一條幹涸的河床,這條河本是注入扎不罕河的支流,每到秋季枯水期,整個河流就乾涸了。阿瑟帶領著他的直屬千人隊與全部的輜重,就等在這條枯河的西岸。
阿瑟選這個地方等待主力部隊是有道理的,這條幹河道雖然沒有水,河床卻極寬闊,水流不足時,大河就變成了數道小溪,溪水把河床衝出好幾道深溝,每道溝都有十幾步的距離。河岸到河底的落差也極大,岸邊到處是陡坡,極不易攀援,戰馬要繞一段路才能從較遠處的小徑上到河岸。這樣對岸的敵兵即使發現了河岸這邊的十一師團戰士,也要費好半天才能過來,利用這段時間,足可使阿瑟他們從容撤離了。
河岸上黑漆漆的,沒有星點火光,手腕上纏著馬韁繩的十一師團官兵們成片的散倒在草地上昏睡,人群中不時傳出傷兵的呻吟呼痛聲。戰鬥持續了一天一夜,士兵們一個個疲累已極。這時候能活著已是幸事,軍紀什麼的已不重要了。
阿瑟揹負著手,在河岸的高地上焦躁地踱著,時不時抬頭張望一下對岸。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滑過,阿瑟已經感覺等待的太久了,心裡的擔憂如油煎火燎一般。雖然他也曾勸阻斡烈不要回援,可當輪到他時,照樣按捺不住重重憂慮的折磨。
此時,他身旁職務最高的軍官只有軍需總管宮策了,宮策不動聲色地站在阿瑟身後,阿瑟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低眉垂目的站著,等著阿瑟忍不住時先開口。
阿瑟踱了半天,終於對宮策道:“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然你留守在這裡,我帶五百人回去探探。”
宮策表情平靜地開口道:“大人,師團長與迪恩萬夫長的人加起來有幾千,如果幾千人都不能脫困,你帶五百人回援,能起多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