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高尚。”
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眾人對這個病人幾乎已不抱希望,沒想到深夜時他竟意外地醒了。
當時傷者在暈迷中呼喊著口渴,阿爾文端來溫水喂他。朦朧中一道靈光劃過腦際,他的神智一下子清醒過來,記憶全部回到了腦海。
“我這是在哪裡?我最終還是被他們抓到了嗎?我的刀!我的刀呢?!”他驚喊一聲,呼的坐起身來,把阿爾文嚇了一跳,後仰著坐倒在地,半碗水全潑翻了。
隊長和多特趕緊上前按住傷者,平穩他的情緒,“別激動、別激動!兄弟,我們沒惡意。”
傷者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向四周望去,還是自己暈倒的那間破屋,屋裡此起彼伏地響著鼾聲,八九個當兵的睡得正酣,自己身邊燃著一堆火,三個穿著漢拓威帝國軍裝的漢子圍在自己身邊關切地注視著自己。
看來是被人救了,他長出一口氣,身體鬆懈下去,心中暗自嘆道:“真是一群多事的傢伙。”
“謝謝你們救了我。”他說,那語氣恬然淡漠,彷佛眼前這幾個人只是幫了他一個借火指路的小忙而已,此時的他萬念俱灰,直想就此一睡解脫而去,對於被人救醒反而感到一絲失望。
“沒什麼,沒什麼!碰上了這種事怎能撒手不管?”那隊長並沒計較他的態度,熱情地道:“介紹一下,我叫龐克,是漢拓威帝國皇家第四軍團第十一師團轄下的十二人隊隊長,這是阿爾文和多特,都是小隊中的兄弟。”
多特適時地笑笑,算是向對方打招呼了。阿爾文卻伸出手來抓住傷者的手熱情地和他握了握,心中慶幸他們的計劃又有實施的可能了。
看著這人不主動說話,龐克端詳著他笑道:“看你年歲不大,我就託大叫你一聲老弟,老弟怎麼稱呼呀,怎麼弄到這般景況?”
那人沒有搭話,清亮的眸子不自覺地轉動起來。
龐克看著他陰晴不定的眼眸,瞭然地笑道:“這裡正是被騰赫烈帝國侵吞大半的袤遠行省,半年的戰爭已使這裡的居民早逃散一空,老弟不要說你是這裡人哦!”
他知道心思被看透,索性訕訕地笑道:“龐克大哥,叫在下怎麼說呢,若沒點隱衷,又怎會流落到這兵危戰荒之地。大哥什麼都不要問了,總之,在下對諸位的援手銘感五內,必有一報就是了。”
龐克用手拍拍他的肩頭,“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說!哈哈,哥哥我全明白。”接著他沉吟著話題一轉,道:“老弟,你也看見了,我們都是開赴殺場的軍人,自己也是生死未卜,本沒有心情救人。老實說,我們救你並不是沒有原因,實在是我們小隊十二個兄弟有難,需要老弟你兩肋插刀、幫襯幫襯。”
旁邊多特和阿爾文也連連點頭,眼睛緊張地盯著他。
那人卻鬆了一口氣,只要不在來歷上糾纏,什麼都好說,他坦然笑道:“呵呵,一報還一報,兩不相欠,這樣最好。諸位請說,只要能盡力的,絕不推託。”
“哈哈,老兄你這樣說就是看扁我們了,救人歸救人,請你幫忙是請你幫忙,這是兩碼事!就是沒有我們這個難處,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阿爾文聽出這人話中的味道,急忙插言辯白。
“是是,是我失言了。”這人淡笑道。
“說起來,這事對你也並不全是壞事。”龐克笑咪咪的對他道:“我們小隊原本編制十二人,可有個叫張鳳翼的軒轅族人不地道,在行軍中路過野林峪時藉口解手,當了逃兵,他這一跑不當緊,可苦了我們剩下的十一個弟兄,依著帝國軍規,小隊出現逃兵,全隊均要連坐,每人一百軍棍在所難免。這事我們沒敢張揚,好在是一天一百二十帕拉桑急行軍,上頭也沒功夫細察。可要不了幾天就要到駐地了,各營團肯定要清點隊伍,那時可就紙包不住火,沒法捂下去了。”
說到這裡,龐克瞧了這人一眼,看到這人一臉平靜,並無慌亂膽怯之色,才接著道:“我看老弟你多半也是無處可去,不如就頂了這個名,幫這些兄弟們一把,也算咱們沒白相識一場。你以前運氣差點,說不定這身份一變,興許就轉運了呢!就是有幾個找麻煩的人,一來再也找不到你,二來諒他也不敢在這軍營撒野不是?”
旁邊阿爾文和多特也連連點頭,滿臉期待之色。
這倒是個好機會,那人盤算著,自己本來就打算逃往驛路諸國躲避風頭的,如果能借屍還魂換個身份留在漢拓威,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由於臉上的刀傷,自己的容貌已經改變許多,再加上多年在外從師學藝,帝都認識自己的人本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