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幕宮策都看在眼裡,只故作不知,轉身觀察著大營方向的戰況,此刻看龐克又跑過來了,心中倒有絲詫異。
“先生,你看這木欄如何,夠結實吧?咱們與其在空地上佈置防線,不如以馬為餌、以馬欄為障,說不定收穫更多呢?”龐克期待地用眼睛看著宮策說。
宮策看著捆紮結實的一根根碗口粗的木欄,沉吟片刻道:“你是說把刀牌兵安排在木欄後,用弓弩隊負責攻擊,嗯──想法是不錯,就怕敵我人數過於懸殊,敵人為了奪馬逃命,會狗急跳牆,不顧一切地與我們死拚的。”
龐克熱切地反問道:“大人,這個險不值得冒嗎?咱們並不需要守太久,敵軍後面還有咱們的追兵呢!”
宮策注視著他道:“看來我若不答應保住那些戰馬,你們會在背後罵死我的。”
龐克尷尬地笑道:“大家都很尊重大人,怎麼會有那種事呢?”
“好吧,就依你們,實在頂不住就撤退把馬讓給騰赫烈軍,這樣你們也就無話可說了。”
龐克一聲歡呼躍了起來,向正在幹活的戰士們跑去。
一切都是現成的,片刻即佈置好了防守佇列,戰士們坐在圍欄後休息,大營方面火光沖天,喊殺聲一直就沒斷過,戰鬥一定非常激烈。
宮策與龐克站在一個小土丘上仔細觀察著大營方向的動靜,宮策突然道:“龐克,叫大家做迎戰準備吧,有大股敵軍向這邊奔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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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爾是最先突圍大營的,回到本軍後他立刻組織起了抵抗,漢拓威軍在豪爾大營陷入了苦戰,混戰中克拉倫斯千夫長與西多夫千夫長英勇陣亡,圍攻豪爾部的幾個千人隊都殺紅了眼,雙方傷亡慘重,最後由於穿插作戰得手的迪恩萬夫長來援,豪爾才率一萬多殘部退向範的大營,欲收攏範所部的人馬再戰。
範的大營由於無人統領,各自為戰,倉促間被漢拓威軍的奇襲打了個措手不及,軍心大亂,交戰後又被漢拓威軍迅速分割成幾塊圍殲,沒戰多久士兵們就抵擋不住了,開始四下逃散。待豪爾率部趕到時,大營中逃散的逃散、被殲的被殲,戰鬥已基本結束,迎接他們的是士氣如虹的漢拓威軍。
豪爾本想收攏些人馬,沒料到卻碰上敵人的生力軍,經過一陣拚殺,損兵折將的豪爾又率部奔向艾薩森的中軍大營接應,沿路不時碰上漢拓威百人隊的攻擊,受傷的與行動慢的戰士都被永遠地留在了後面,及至趕到燒成赤地的中軍營,又碰上整軍待發的張鳳翼與勃雷的部隊,此時豪爾所率部屬人數雖遠遠超過張鳳翼部,但豪爾卻沒敢與之糾纏,直接率部撤離,部族酋長艾薩森生死不明,營中到處都是大火與漢拓威軍,身後漢拓威軍緊咬不放,人數越戰越少,他此時已無力再與庫柏會合了,下令向西南撤退,一路上他命令手下收攏在火中四處驚跑的戰馬,若沒有戰馬,他們是絕逃不過漢拓威軍的圍追堵截的。
豪爾直撤到了大營的西南角才停住馬,命令等等後面計程車兵,喊殺聲雖然熾烈,卻離自己已有段距離,總算可以喘口氣了。勒馬回頭望去,突圍時的七千多人馬僅剩下五千多人了,丟盔卸甲,兵器雜亂,很多人被戰火燻的焦黑,再與汗水、血水混起來,臉上一道道的,看不清面容,只看到那一雙雙大睜的眼睛裡寫滿了恐懼,這樣計程車兵是無法戰鬥的。
豪爾心中明白,其實來襲之敵人數並不佔優,完全是太突然了,彷佛是從地下冒出一般,所有的上下統屬全被打亂,長官們找不到士兵,士兵們得不到指示,全都各自為戰,夜色中辨不清敵情,再加上大火蔓延了整個大營,更使己方錯估了敵勢。如今士氣大喪,如果得不到休整,無論如何也組織不起反擊,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儘量多帶出一些戰士逃過眼前這一劫。
豪爾正思忖著,一個衛兵跌跌撞撞跑到馬前,跪下稟報說:“大人,前面發現好多戰馬,有幾百名敵軍弓箭手守護著,弟兄們上前搶馬,吃虧不小。”
敵人肅清了大營後肯定會追擊的,自己身後還有兩三千人沒有戰馬,只憑雙腳跑路。這些人能否保住性命還未可知,說什麼也要把這些馬匹搶過來。
豪爾一引韁繩,揮鞭向四周坐倒喘息計程車兵們喊道:“弟兄們,前面發現有戰馬,咱們一齊殺過去,誰搶到就算誰的。”
有了馬就等於有了逃生的機會,這時候沒有比這個號召更有誘惑力了,幾千人紛紛揀起武器,爭先恐後吶喊著跟隨豪爾向前衝去。
看著眼前黑壓壓揮舞著兵器吶喊前衝的敵人,龐克的心跳得像擂鼓一樣,這樣的場面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