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義正辭嚴,立刻使迪恩閉上了嘴巴,張鳳翼在一旁也大氣不敢出。幾個人真正安靜下來,張鳳翼開始聽前面西蒙軍團長的發言。
只聽前面西蒙軍團長正侃侃地道:“……北山兀泊、蓋裡泊、殺王灘、闊連海子、捕魚海子這幾處均在那兀河與扎不罕河流域的中間地帶,那兀河與扎不罕河是我們左右翼的天然屏障,我提議我們幾個軍團呈雁翼狀並列擺開,自東向西沿那兀河與扎不罕河之間進行掃蕩,一定可以能像蒼鷹趕兔子一樣,把騰赫烈鬼子從草叢裡趕出來。”說完,眼睛看著托斯卡納親王。
托斯卡納眼盯著中央巨大的沙盤思忖著,對另一邊首排的一位滿身鎧冑的將軍道:“克利夫蘭,你們虎翼軍團怎麼看?”
克利夫蘭站了起來道:“我認為西蒙軍團長的提議太過冒險,這些地方實際上面積非常寬闊,拉網式推進會使我們兵力過於分散,難以兼顧兩翼,補給線也會很長,極易為敵所乘,再說據我們軍團斥候情報,那兀河與扎不罕河都是淺而寬的河流,戰馬可以涉水而過,並不能依為屏障。”
張鳳翼估計這就是方才小園中那個令夏洛特師團長吃醋的克利夫蘭了,原來竟是五十六軍團的軍團長,官級還比夏洛特大,怨不得那個夏洛特雖對他忌恨如狂,卻無可奈何了。
這克利夫蘭三十多歲,身材挺拔偉岸,健康的古銅色肌膚,國字臉,濃眉深睛,雙目炯炯有神,說話低沉而有力,很富感染力,給人一種沉穩幹練、氣度凝重的印象。
親王又問張鳳翼已經見過的十軍團軍團長伊諾大公。
伊諾捋著山羊鬍子道:“我軍與騰赫烈軍兵力對比並不佔有絕對優勢,就是碰見騰赫烈主力也不一定能吃掉對方,即使戰勝也是慘勝。為今之計,還是探明方向,找準敵軍具體位置,在區域性造成我方數倍於敵的有利形勢方為上上之策。”
“那麼伊諾軍團長你認為騰赫烈軍會藏於何處呢?”看到大家都否定自己的意見,西蒙軍團長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向伊諾詰問道。
伊諾拈髯淡淡地笑道:“我們還沒有聽過費德洛夫軍團長的高見,我想對這個問題,軍團長閣下一定是已經深思熟慮過了,還是讓我們聽聽他的高論吧!”說著向第一近衛軍團的費德洛夫軍團長頷首示意。
張鳳翼心中暗歎這個又幹又瘦的小老頭果然是個滑不溜丟的老油條,其實方才西蒙軍團長的話問到了重點。這次會議最核心的也是最擔風險的議題,就是判斷敵軍的位置,在座的都是久經戰陣的沙場熟手,關於怎麼打仗都有成套的路數。只有判斷敵軍位置這個問題,由於情報不足,帶有一定的押寶性質。冒然提出意見,如果真按此意見制定了作戰計劃,將來幾十萬大軍撲空再為敵所乘,那時追究起責任來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伊諾將球兒踢給費德洛夫的做法真是既滑頭又高明。
費德洛夫就坐在托斯卡納親王旁邊,他看到此時大家的眼睛都盯著他,感到一絲自得和滿意,雙手撫案道:“袤遠北部沙漠與草原縱橫交錯,鑑於騰赫烈軍這次南侵的兵力龐大,騰赫烈軍團還有帶著牛羊出征的習慣,所以一定會選擇水草豐茂之地藏身的,否則無法養活那麼多的牲畜。在咱們附近只有八刺忽裡草原的這五個地方最適合駐紮。”
費德洛夫看到滿場鴉雀無聲地聽他發言,更增自傲之色,放大音量接著道:“至於這五個地方哪個地方最有可能,我認為首先可以排除北山兀泊,此地距離我們過近,又被沙漠包圍,極易被逼入死地。蓋裡泊也不可能,蓋裡泊雖水草茂盛卻多泥潭沼澤,駐紮在那裡需要對地形非常熟悉才可,騰赫烈軍由各部族拼成,不可能都熟悉蓋裡泊的地形。”
“捕魚海子距離我們路途偏遠,不利於騰赫烈軍迅速出擊,再加上地形四通八達,無險可守,所以我也不看好。只有殺王灘與闊連海子,距離適中,左右都為草原相連,來去方便,而這兩處相比,最佳莫過於殺王灘,殺王灘有許多高地丘陵,可以踞險築成營寨,進可攻退可守,那些淺山上有這一帶少見的高大林木,可以砍伐築營,所以我斷定騰赫烈主力一定藏在殺王灘。”
大廳裡響起了一片嗡嗡聲,將領們交頭接耳議論開了。
阿瑟對斡烈說:“費德洛夫軍團長的分析很有道理,看來也是下了番功夫的。不過我覺得闊連海子與捕魚海子都有可能,不能妄斷為殺王灘。”
斡烈扭頭對張鳳翼道:“鳳翼,你贊同軍團長的看法嗎?”
張鳳翼道:“我判斷騰赫烈主力一定是在捕魚海子,而不會是殺王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