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勃雷趕上來當胸就是一拳,口中歡快地叫道:“天天泡在女人堆裡,連精神都弱了許多,好兄弟,你沒把我們給忘了吧!”
後面一大群相熟的官兵圍過來,爭著和張鳳翼打招呼,大家一陣亂講,各說各話,說些什麼誰也沒聽清楚。張鳳翼和他們每一個人擁抱問好,一時間脅下的傷口竟似好了大半,再也不感到痛楚了……
這時河那邊響起了滾滾的馬蹄聲,人群騷動起來,紛紛迎向蹄聲的方向跑去。
伊蓮興奮地叫道:“喂,僕兵老兄,師團長他們回來了,大家快去參加大會師吧!”說著張臂入水中,向對岸涉去。
後來的場面激動而又感人,追擊敵軍回來的騎兵們受到了所有步兵的熱烈歡迎,兩個師團勝利會師在一起,大家無論識與不識,見面即擁抱在一起,歡呼聲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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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濛濛亮,東方微微泛起魚肚白,折騰了一夜的將士們都已入睡,那兀河畔水聲潺潺,蟲兒唧唧,些微的聲響反而使四周更顯靜謐,彷彿這裡從未進行過那場數萬人參與的惡戰。
珀蘭找到張鳳翼的時候,他正坐在河邊用溼布擦拭皮靴。看到珀蘭,張鳳翼沒有說話,只抬頭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繼續低頭忙著手中的活計。
珀蘭站在張鳳翼身旁低頭凝視著他,有點不滿地嘟著嘴道:“昨夜你到哪去了,讓人家擔心死了,要不是碰到了伊蓮,我還以為你在亂軍之中發生了不測。”
“哪能呢?我不過累了,找了個清靜地方睡了一覺。”張鳳翼用布沾了點水使勁蹭靴上黑色的血汙。
珀蘭在他身旁蹲下身子,豐唇一撇不屑地道:“我聽伊蓮說了,你們倆根本沒參加戰鬥,大夥都沒累,你這個閒人倒先累了?你知道嗎?兩個師團會師後,師團長和我找了你好久,還有你那夥十一師團的哥們兒也在找你。”
張鳳翼沒搭話,只顧埋頭忙手中的活計。
珀蘭看他不答話,生氣地推了他一把,質問道:“喂!你怎麼了,倒是說話呀!”
張鳳翼眼皮也不抬地道:“打勝仗、會師、開慶功宴,那是你們有職階、有身份人的樂事兒。我一個僕兵,只管幹雜活,立功封賞也沒我的份兒,我幹嘛要湊那個熱鬧!”
珀蘭站起身子,生氣地道:“張鳳翼,你說話可要講理,你這麼說可是冤枉大夥兒了,昨天,大家追擊騰赫烈人回到營地,師團長第一句話就是問到你的安危,聽到伊蓮說你沒事才放下心來。十一師團的斡烈將軍也在找你,邀你參加他們的慶功宴,你怎麼能認為大家不關心你呢?”
張鳳翼放下溼布,把靴子蹬在腳上試了試,口裡淡淡地道:“折騰了一夜,大家都在睡覺,珀蘭隊長這麼早找我有何貴幹呀?”
“噫?原來是在和我賭氣呢!”珀蘭終於醒悟過來,雙手叉腰,拉高聲音尖聲道:“喂!張鳳翼!有什麼話當面說清楚,少陰陽怪氣的,本小姐哪裡得罪你了。”
這一句聲音極大,隔老遠都能聽到,嚇得張鳳翼探手一把堵住了珀蘭的嘴巴,變色地道:“拜託小聲點,把大家召來看你怎麼解釋!”
珀蘭輕輕握住張鳳翼的手,從嘴上移開,俏臉上笑靨如花,得意地嬌聲道:“太好解釋了!當然是你這個僕兵心存妄念,想要非禮人家,人家不得已才高聲呼喊求救的。”
張鳳翼一把甩開她的手,唇角一撇哂道:“別開玩笑了,在白鷗師團的地盤裡,還有人敢對珀蘭大人心存不敬?只要珀蘭隊長振臂一呼,跳出來的護花使者怕不能編成一個百人隊,我的腦子又沒有進水,借個膽子也不敢捋這個虎鬚呀!”
“噫?”珀蘭一愣,沒想到他會如此說,她歪著頭眯著眼睛仔細端詳著他。
張鳳翼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轉開面孔,用若無其事的語氣道:“看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珀蘭手撫著下巴研究著他的表情,觀察了片刻,終於怯怯地小聲下結論道:“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我哪會!”張鳳翼像被紮了一針似地跳起來,急急地辯道:“那麼多人圍著你獻媚,又是千夫長又是萬夫長的,想要吃醋還得到後面排隊呢!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怎會去湊那個熱鬧!”
“哈哈,真是鴨子死了嘴還硬,看都急成這樣了,還說沒有。”珀蘭眉眼盈盈,目光中閃動著笑意,點著頭道:“嗯,昨天你也看到本小姐受歡迎的程度了,這樣也好,就應該讓某個人有點危機感,不然他也不懂得珍惜到手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