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親兵的簇擁下離去,臨走時珀蘭同情地看向張鳳翼,張鳳翼沒理會,愣愣地站在原地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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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克是從被窩裡被拎出來的,睡眼惺忪,迷迷糊糊,“什麼事呀?鳳翼,忙了半夜,剛一閤眼,還沒睡安穩就被叫醒了。有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帳簾大敞,張鳳翼正看著帳外排列整齊的輜重車發呆,龐克的話使他回過神來,他笑著為龐克遞過一杯茶,口中道:“大哥辛苦了,輜重都裝上車了?”
龐克坐下來,接過茶喝了一口,神志漸漸清醒過來,“你不都看到了嗎?若不幹完怎能睡覺?”
“好,好。”張鳳翼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我看別的營區的弟兄也在收拾輜重,是不是你把要撤軍的訊息傳出去了?”
龐克臉紅了,他放下茶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也不是外人,是勃雷與斐迪南,你走後他們來找你喝酒,沒找到你,卻看到我領人收拾行李。你想啊,對別人可以不理,對他們怎能搪塞。尤其是勃雷,你是知道的,說慢點都會吃虧,何況閉口不說。我只有把要撤軍的事告訴他們了,並囑咐他們不可洩露訊息,他們都對我發誓不外傳的。”
張鳳翼搖頭失笑道:“發誓?他們的誓言可是敞開供應,一個銅幣能買一大筐呢!現在整個師團的行李都收拾妥了,要是上頭又決定不走的話,咱們等著被弟兄們的口水淹死吧,更何況還有人要問我擾亂軍心之罪呢!”
龐克完全清醒過來了,驚道:“有這事!那可怎麼辦?”說著懊恨的一拍大腿,自責地道:“唉!都怪我,要不是我嘴快,怎會弄成這個樣子。”
張鳳翼本來心裡堵得慌,想說幾句負氣的話,看到龐克自責的樣子,也不忍再責備他了。他仰頭想了一陣子,心想既然早晚要用假情報逼使梅亞迪絲同意師團撤軍,現在正可用此計堵梅亞迪絲的嘴,否則明早可真沒法自圓其說了。
想到這裡,他對龐克道:“大哥,你親自跑一趟,把斐迪南找來這裡,記住,這回千萬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龐克點頭道:“再有閃失,我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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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張鳳翼天未亮就在師團的中軍帳外等著,遠遠地看到親兵們擁著斡烈走來,趕緊迎上去。
斡烈看著他行了軍禮,揹負著雙手淡淡問道:“鳳翼,撤軍的訊息可是你散佈的?”張鳳翼還沒來得及解釋,斡烈又肅容道:“這是惑亂軍心你懂嗎?雖說咱們原本是想撤軍,可總得給蕾師團長一個交待。這下可好,若被她死揪住不放,我少不得要走走過場。唉,鳳翼,都怪我平時太縱容你了,今天你就忍著點吧!”
張鳳翼走前兩步,自失地笑道:“大人,這事全怪我,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失了戒心。我們隊的主薄宮策想了個好主意,只要大人稍作配合,就可使咱們師團合情合理地撤離此地,保準蕾大人沒話說。昨天夜裡我都已佈置妥了,正想向你請示呢!”
斡烈皺眉道:“鳳翼,不是我說你,你足智多謀,這是好事,不過當心計謀使多了,終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呀!”
張鳳翼滿不在乎地笑道:“大人,你怎麼說我倒沒什麼。可那麻煩的俏妞兒總得想個法子解決吧,無論這個法子是妙主意還是餿主意。大人想想,好好的我為什麼要出頭當這個惡人呢?”
斡烈自失地笑了,有些難為情地拍著他的肩頭道:“好了好了,你那嘴巴總是有的說。還是先說說你想出的‘餿主意’吧!”
兩個人邊走邊談進入軍帳……
不多時,迪恩進來大帳,一見到張鳳翼劈頭就道:“好小子,我們還沒死呢!你就開始翹尾巴了,竟然代老大做起主來。”
張鳳翼趕緊湊前笑道:“萬夫長大人,天大的冤屈,我只是命令親兵們私下裡做點準備,把戰利品裝車,免得有事時手慌腳亂。沒想到話經十口,完全變了味兒。大人,其實這並不是我的命令多有威力,只是軍心思歸,將士們一聽到要撤軍的訊息內心中寧可信其有,也不辨真假就聞風而動了。”
迪恩眯著眼睛看著他笑道:“你小子真是個溜光水滑的玻璃猴子,我們三個是沒所謂的,就看你怎麼糊弄過那娘兒們了。”
接著阿瑟也進帳來了,迪恩轉頭向阿瑟笑道:“老三,快來參見咱們的新師團長,昨晚這小子可威風呢,一聲令下,全軍都打包準備走人了,若不是他發慈悲照顧老人,興許咱們一睜眼發現自己睡在曠野裡呢!”
張鳳翼羞得無地自容,臉紅地賭氣道:“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