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變了?
梅亞迪絲掩口輕笑,輕咳一聲。
張鳳翼猛然醒悟,知道自己失態了,他忙手臂橫胸行了一禮,歉然地笑道:“師團長大人,屬下來的太冒昧了,驚擾了大人休息。我看還是明早再來謝罪吧!”說著就想轉身退出。
梅亞迪絲矜持地笑道:“現在並不晚,我也沒有要休息,其實我是嫌軍服太僵緊才穿成這樣子的,這樣更舒服一點,沒想到讓鳳翼大人看到我這副隨便的樣子,是我應該道歉才是。”
張鳳翼忙道:“哪裡哪裡,蕾大人過謙了。”
梅亞迪絲抿嘴笑道:“咱們都別客氣了,鳳翼大人快請坐,坐下來說話方便一些。小妹,你坐這邊。”說著伸臂相讓。
張鳳翼退去靴子,在毯子上盤坐下來,梅亞迪絲又招呼親兵端了三杯香茶。
待三人坐定,梅亞迪絲才凝視著他笑道:“鳳翼大人,你來找我想必是有事相告吧?”
張鳳翼眼瞅著珀蘭笑道:“屬下本想就阻擊騰赫烈軍的事兒向蕾大人詳細請教的,不過卻絕不敢深夜造訪,打擾蕾大人休息,在下其實是被逼無奈,被這位珀蘭小姐用刀押來的,珀蘭小姐聲言在下在今晚的會議上衝撞了蕾大人,惹得蕾大人心中不快,特逼在下前來向大人賠罪的。”
珀蘭從張鳳翼狡黠的微笑中感到了一絲不妙,她硬著頭皮大聲道:“對,就是這麼回事,我們師團長都被你氣哭了,你還不趕快向我們師團長賠禮道歉。”
“小妹,你就愛說笑,我什麼時候哭了?我好好的為什麼要哭?”梅亞迪絲如水明眸漾著笑意,寬容地看著珀蘭,完全不承認有這回事。
張鳳翼同情地瞥了一眼珀蘭,疑惑地看著梅亞迪絲,有些內疚地嘆道:“不會吧,珀蘭小姐說我是在今夜的會議中得罪了蕾大人,想起來,今晚屬下有些話實在說得太不應該了,簡直是目無上級,斡烈師團長正要治我侮慢上司之罪呢!”
“鳳翼大人怎麼能如此說,今晚的會議本來就是各抒己見的討論嘛,我豈能因為鳳翼大人與我意見相左就怨恨在心。再說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已可以稱得上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間怎麼能以軍階相壓?”梅亞迪絲侃侃而談,眼睛坦然地注視著張鳳翼,沒有絲毫躲避,純淨的近乎天真無邪。
張鳳翼長鬆了一口氣,心有慼慼地嘆道:“我就說嘛,蕾大人不會如此量窄的。自你走後,我們師團三位大人又認真考慮了蕾大人的意見,態度已然大有不同。我們本來還擔心蕾大人會心存芥蒂,現在看來完全是我們多慮了。”說罷看著珀蘭,暢快地朗聲大笑。
珀蘭臉漲得通紅,羞窘難當,她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就要發作。矮几下面,梅亞迪絲的玉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輕捏了捏,她抬頭盯著梅亞迪絲,梅亞迪絲用幾乎看不見的幅度對她輕輕地擺了擺頭,示意她不要發作。珀蘭賭氣地甩開梅亞迪絲暗中握著的手,那隻手又抓住她的手,並哀求地搖了搖。她再看向梅亞迪絲,梅亞迪絲滿眼懇求地盯著她,珀蘭氣得哼了一聲轉過臉去不再看她。
張鳳翼彷佛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些小動作,兀自感嘆地道:“這真是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明,這下好了,一天烏雲趕散,咱們兩軍以後的合作肯定會更加默契團結的。”說到這兒他突然發現珀蘭半晌沒說話,就關切地問道:“珀蘭小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
珀蘭強裝笑臉道:“是。”
張鳳翼笑著對梅亞迪絲道:“蕾大人,天色不早了,誤會冰釋,我就不再打擾大人休息了,請恕屬下告退。關於作戰方略等事情,屬下明日再來討教。”
梅亞迪絲含笑道:“如此我就不多留你了,我穿成這個樣子不好出帳送你,小妹,你代我送送鳳翼大人。”
珀蘭突然忸怩地道:“師團長,我還有事要向你稟報,讓他自己回去吧!”
梅亞迪絲有些不解,但還是笑道:“那多失禮呀,小妹,代我送送鳳翼大人,有話回來再說也不遲,我在帳中等著你。”
珀蘭為難地看了看梅亞迪絲,看實在拗不過,只有點頭答應。
張鳳翼笑咪咪地看著珀蘭,向梅亞迪絲行了個軍禮,與珀蘭一前一後出了寢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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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出了梅亞迪絲的寢帳,張鳳翼也不看珀蘭,逕自向外行去,珀蘭也不敢亂說話,低著頭在後跟著,兩隻手玩弄著衣襟,像個做錯事等待懲罰的小女孩。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默默地走到白鷗師團的營區門口,珀蘭實在忍不住了,心虛地小聲道:“鳳翼大人,已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