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些他們的負擔。”
張鳳翼微笑道:“十一師團是以逸待勞,比咱們與敵軍多一天休整的時間。再加上一人三馬,跑起來輕鬆愉快。還有那兀河那邊的河岸全是泥灘地,也不利於戰馬奔行。咱們如果得手,敵軍必定驚懼,摸不清我方到底有多少兵力,咱們只要在河這邊偽作佯動,擺出實力強大,準備渡河接應友軍的假象。敵軍一定會失去戀戰之心,只想著如何擺脫困境了。”
梅亞迪絲聽罷一時也想不出反駁的理由,坐在那裡賭氣地一聲不發。
張鳳翼看她賭氣的樣子,淡淡地笑道:“我是看剛才師團長心情不錯才隨口說說的,師團長實不必如此介意。其實這些話不過是在下閒極無聊,想找些談屑打發時間罷了,如果讓師團長感到不快的話,還請師團長忘掉好了,不必為此等小事壞了心情。”
梅亞迪絲沒有馬上回答,暗自整理了一下心緒,終於輕嘆一口氣,抬起頭衝著張鳳翼燦爛地一笑,“唉——雖然明知道鳳翼大人是正確的,可這麼無情的否定了人家費盡心思想出來的方略,人家當然不高興了,彷彿感覺在謀略上輸給了鳳翼大人。你說!要如何賠償我才好?”
張鳳翼望著她明媚的眼眸怔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心中也不禁為自己剛才世故的說辭感到慚愧。
梅亞迪絲已將方才的不快完全拋在腦後,不無得意的笑道:“斡烈大人答應放你離開十一師團時是那麼心痛,好像剜了他的心頭肉一般,我到此刻才理解了他的心境。”說罷格格地笑了起來……
第四集 第九章
太陽已經完全沒入了地平線,天色還亮著,這是暗夜來臨前的片刻時光。晚風涼意習習,颯然拂過,岸邊茂草起伏如波。與之相映,寬闊的河面波紋不興,彷彿靜止一般,像一大片澄碧的琉璃鑲嵌在綠野上。只有偶而一莖草枝從上游漂過,使人驀然覺察河流從未停止過流淌。
那兀河這一段的河道寬闊平淺,水流平緩,最深處僅及胸部,是這一帶最適宜渡河的地方。由於河西岸地勢低窪,形成了水草豐茂的泥灘,此刻,斡烈正站在葦蕩間向河對岸觀察。
“三弟,此地名叫映月灘,不知今夜會否有月亮出來為咱們助興?”望著那兀河靜靜流過的河水,斡烈突然笑嘆道。
身旁的阿瑟展顏笑道:“大哥真是好興致,我倒是希望天能更黑些才好,這樣混戰起來才能讓敵人辨不清狀況。”
迪恩身後的勃雷插話道:“屬下的看法與萬夫長大人正相反,咱們這次已經做足了功夫,敵人再多又怎的?有點光亮倒是方便下手捉俘虜。”
迪恩回頭拍著勃雷肩頭叫道:“好孩子,話說得有底氣!在這點上你比鳳翼還好,那小子武功再好也說不出這種話來。咱們軍人嘛,保持銳氣是最重要的。”
突然,阿瑟手指著對岸道:“快看,是斥候回來了。”大家凝神向對岸看去,一個騎兵急鞭著戰馬向西疾馳而來,那馬跑得渾身溼淋淋的,直噴熱氣。
阿瑟身後的一個千夫長道:“師團長,我去叫他過來。”
斡烈眼看著對岸蔑然笑道:“喊什麼,一定是騰赫烈軍到了,咱們回帳吧!”說罷側頭喊道:“索普!”
“在!大人!”身後的侍衛官索普立正敬禮道。
“傳令各部整隊進入埋伏位置,所有千夫長到我的帳內集合。”斡烈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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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幾十帕拉桑之外,白鷗師團正在加速追趕前方髡屠汗的七萬鐵騎,兩個軍團此時相隔不到二十帕拉桑。
疾馳的戰馬都披上了飾有鋼釘的牛皮甲,所有的旗幟都已收起,高揚在空中的只有閃著寒光的槍刺。急行軍中的戰士們個個表情肅穆,兩萬人的隊伍聽不到任何喧譁,只有隆隆震耳的馬蹄聲。
梅亞迪絲全身都罩在閃光奪目的銀鎧中,肩頭腹部都飾著銀色的獸面,左臂扣著一面獸面圓盾,面部戴著一個齜牙咧嘴的銀製鬼臉面獸,只露出眼、鼻、口。銀紅色的盔纓與銀紅色的大氅隨風起伏,望之儼然如天神一般。
她端坐於馬上看著將黑的天色,側頭道:“珀蘭!”
“在!大人。”珀蘭縱騎跟上應道。
“距離那兀河還有多遠?”
“三十帕拉桑!師團長。”珀蘭稟道。
“傳令蘇婷萬夫長與卡西烏斯萬夫長,各率本部向左右兩翼伸展,與中軍並列行軍。”“是!”珀蘭應道。
“還有——傳令各部,讓將士們抓緊時間在開戰前啃些乾糧,明午之前恐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