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生。營區一片靜謐,沒有一絲聲響,成群的馬兒拴在一起,靜靜地打盹,顯然所有人都沉浸睡夢之中。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阿撒茲勒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唇角隱隱現出笑意,轉頭對海爾丁道:“海爾丁,這一趟我們終於來對了。我有一種預感,我們一定會大獲全勝的。”
張鳳翼的帳篷搭在馬群旁邊,又小又矮,勉強能容納他一個人躺在裡面。普通的官兵都是一個十人隊一頂帳篷。可由於銀鬼面衛隊全是女兵,再由於他的僕兵身份,所以只好一個人和戰馬為伍了。
經過一天的行軍、半夜的廝殺,加上脅下傷口沒有痊癒,張鳳翼原本應該睡得毫無知覺的。可就在意識朦朧之間,他突然感到周圍有某些東西發生了變化,本能的靈覺讓他陡然猛醒。
四周圍一片靜謐,連馬兒都在睡覺,張鳳翼豎耳聽了聽,沒發現什麼異常的狀況,再將耳朵貼在地面,也聽不出有馬群接近的聲音。張鳳翼的直覺總感到有些不對,他搬出做飯的行軍鍋倒扣在地上,耳朵貼著鍋底,屏住呼吸,仔細辨別地面傳來的各種細微的迴響,終究沒聽出任何可疑的聲響。
“難道是太疲勞了,產生了錯覺?”張鳳翼這樣安慰著自己,重新又躺下了。雖然又躺下了,卻在睡袋裡翻來覆去亂想,再也睡不著了,“總覺得周圍有種異樣的感覺,到底是哪裡不對頭呢?”
想到最後,張鳳翼明白自己是再也無法入眠了,心道與其這樣瞎琢磨,不如索性起來四處轉轉的好。他飛快的起身,整理了一下容裝,再把帳篷捲起來捆好。拎起箭壺與長弓,一個人向營地外圍走去。
營區內四處都是酣聲,幾天來白天追趕敵軍,夜晚襲擾作戰,一天只有極短的時間睡眠,官兵們個個疲累不堪,簡直是粘地就倒,睡著後被人移走都不會有知覺。
張鳳翼穿過一座座帳篷,剛走到了營區外緣,兩個持刀的哨兵攔住了他。
“站住!口令!”
張鳳翼一怔,昨日睡得匆忙,無人告知他口令,一時竟答不出來。
兩個哨兵看清是張鳳翼時,都收刀笑了,個子高一點的哨兵道:“你就是那晚被蘇婷萬夫長逼著脫褲子的人吧?”
張鳳翼也笑了,“你這兄弟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淨揭人短呀,我還打敗過羅賓斯千夫長呢!你怎麼不說我就是戰勝羅賓斯千夫長的人呢?”
這一說三個人都笑了,另一個哨兵個頭稍矮,長著個圓蒜頭鼻子,笑起來五官團聚,像個肉包子。
這人笑道:“你可真有精神啊,天還沒亮呢!你就起來了。”
張鳳翼板起臉道:“不是睡不著,而是我的第六感發作了,告訴我周圍可能有情況!”
兩個人立刻緊張起來,高個子睜大眼睛道:“你說什麼?你是說這周圍有敵人嗎?”
蒜頭鼻也道:“第六感是什麼?”
張鳳翼鄭重地道:“第六感是我的保護神,一有危險降臨我就會預先知道。至於說有沒有敵人我不知道,不過這周圍肯定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兩個人眼睛直直盯著張鳳翼,目光中有了一種敬畏。
張鳳翼眯著眼睛做側耳傾聽狀,表情凝重地道:“外圍哨兵何時換的崗?”
高個子馬上道:“半個時辰前,這班崗要一直站到天亮,之後都不換崗了。”
蒜頭鼻急道:“到底是什麼危險,神都告訴了你些什麼,你快說呀!”
張鳳翼擺手做了噤聲的動作,繼續傾聽。半晌,他回過神來道:“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裡蟲聲叫得有些不對頭,好像少了些。”
蒜頭鼻長鬆了一口氣笑道:“你說這個啊,現在是秋天,哪能沒蟲叫呢!至於少了些,這很正常啊,營地這麼多人馬,難免發出些聲響,所以蟲兒叫得就少了。”
高個子嘲笑道:“這就是你的保護神啊,未免也太好事了,這也算危險嗎?”
張鳳翼繃著唇角笑道:“營區蟲兒叫的少很正常,那營區外面呢?”說著手一指遠處的高地,“那邊呢?那邊可沒人打擾吧,怎麼也這麼安靜?”
兩位哨兵相視一眼,再回過頭看張鳳翼,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高個子道:“那邊的高地有咱們的哨兵,若有變故,應該會發出警報的。”
張鳳翼眼睛凝視著兩人,大有深意地道:“只有一兩個兄弟嗎?那可不算保險啊!”
兩人一齊變色,“你是說……”
張鳳翼馬上道:“我什麼也沒說,不如咱們試試吧!我向那邊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