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的家傳之寶,並不是那塊玉,而是這裝玉的盒子不成?!
三少輕輕一笑,拿起盒子說道:“也難怪你們都不知道,想來去當鋪的時候。只說是當玉,並沒有把盒子拿給朝奉看吧?或者那朝奉壓根兒就沒留心。不然的話,若是有點眼力的朝奉,也該能看出這盒子的不凡之處來。”
“此話怎講?”司徒先生趕緊問道。一旁的常林也連點頭帶眨眼,顯然沈雲飛說得沒錯,他去當鋪的時候,的確是沒把盒子拿出去。
當時他想的是玉雖然賣了,但盒子好歹要留下來做個紀念。想不到原來玄機居然就在這盒子上。
沈雲飛將盒子翻轉過來,露出側面一幅小小的浮雕圖案。這盒子四面雕著的是一整套的春暉教子圖,講述的是父母辛苦養育兒女的故事。其中有一幅上亥的是一位慈祥的母親手中拿著針線,而邊上的總幼童手裡捧著一本書正在唸。三少指著那幼童手中的書本說道:“這上面留有落款,如非極細心的人根本就發現不了。”
這盒子不過三寸大而上面的圖案又刻畫得極細,房屋樹木無一不有,畫中的人物算起來也不過碗豆大小了,而那本書,更是比米粒還要上許多,就更不用說上面的字。
別說細不細心了,現在就是沈雲飛拿手指了,三個人擠到一塊,也看不清那上面的字跡。
見溫如霞也擠過來湊熱鬧,三個人的腦袋頂到一塊兒,眼睛都成了鬥雞眼,沈雲飛笑著說道:“不用看了,去借面普通的鑑寶鏡來,或許能夠看得清楚。”
“那到不必。”司徒先生直起身揉了揉眼,這才說道:“我這兩年眼力不行,請匠人幫我打造了一面擴光鏡,跟當鋪用的鑑寶鏡也差不多,我這就取來看看。”一
所謂擴光鏡,其實就是以水晶磨成的放大鏡。司徒先生拿過來對著那米粒書本上一放,果然隱隱約約能看清上面刻有文字,似乎是道德經中的一段。而在下方的確留有個落款,但具體什麼字卻是再也看不清楚了。
看來,普通的擴光鏡還是看不清楚,司徒先生便張羅著要叫人去當鋪借鑑衛雲下趕緊說道!“不必了,我也就是告訴你們上面一川一已,以後再慢慢看也不遲。”
溫如霞揉了半天眼睛,瞪著沈雲飛一臉不滿地說道:“說了半天全當沒說。你能看見上面的字?”
“那當然了。”沈雲飛笑道:“我要不是看清了上面的字,又怎麼敢斷定這是無價之寶呢。”
說著,他用手指沾上茶水,伸手在桌上畫了一筆,笑著說道:“就是這個。”
“這不就是個一嘛。”溫如霞氣呼呼地說道。
“是一。”沈雲飛集頭說道:“但你也可以把它說成一橫。”
“你討打是不是!誰不知道一就是一橫!”溫如霞沒好氣地叫道。
“等等”你說一橫?”司徒先生擺了擺手,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說,這木盒,居然是”
爾錯。”沈雲飛說道:“這木盒,正走出自崑崙匠神一玉橫子之手。落款上只留一橫,正是他老人家慣有的做法。”
溫如霞一聽玉橫子的大名,趕緊吐了吐舌頭。不過,她仍舊不服氣地說道:“你怎麼知道玉橫子前輩就有這個習慣?說不定這是你信口胡謅的。”
“信不信由你。”沈雲飛說道,轉頭望向司徒先生與常林二人,十分誠懇地說道:“家父有一件寶物,就走出自玉橫子前輩之手,那上面的暗記跟這木盒上的一模一樣,所以我敢斷定,這木盒的確走出自崑崙匠神玉橫子前輩之手,而且是在他中年時期的作品。”
溫如霞還是不服,又有意說道:“就算真走出自匠神之手,你又怎麼能斷定是中年時期的,不是青年或晚年之作?”
沈雲飛嘆了口氣,耐著性子解釋道:“玉橫子前輩早年所作都留有落款,到了中年時期,才將落款改為一橫,不直書其名。”
“那晚年的呢?”溫如霞一副不打破砂鍋問到底勢不罷休的模樣。
“到了晚年。他老人家已被世人稱為匠神,自然不用再在意什麼虛名了,所以他晚年之作,根本就沒有落款。除非對他老人家的手法極為相熟之人,否則根本難辯真偽。”
沈雲飛接著說道:“正因如此,這盒子無論其質地如何,就衝它出自玉橫子前輩之手,難道還值不了司徒先生這藥鋪?”
“何止。”司徒先生趕緊搖頭說道:“玉橫子留在世上的成品並不多見,別說我這藥鋪了,就算把我全部家當都賣了,也不見得能買得起。”
“那到有些誇張。”沈雲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