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的說道:“她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誰都別想從我這裡奪走她。”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那天晚上,三樓東側的房間失火,全樓的人驚慌失措的從家中跑出來,站在院子裡向樓上望去。救火車一路嗚昂嗚昂開進巷子,幾乎半條街的人都集中在院子周圍觀望。
少年荒原站在水缸旁,這裡剛好能看到三樓的東窗。
他靜靜站在那裡,在盛夏夜晚渾身冰冷的靜立。他一直不清楚那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實所見,他只是在夢中一次又一次回到這裡,回到這個場景,回到他十歲時的夢魘。
在三樓的窗邊,伍薇薇蒼白的臉孔映在玻璃上。火光彷彿來自地獄,映著她猙獰的面孔。
2002年的夏天,已經身家千萬的吳荒原站在職工宿舍樓前。此時這裡已不再是職工宿舍,改制前,這棟樓的居民就幾乎搬空了。
吳荒原買下了這棟樓。
彷彿命運的指引,或是冥冥中的安排,他在商場上的每一步都有如神助。他總是能聽到耳畔異樣的聲音,讓人抓狂,讓人心生憐憫,或是讓人心神不寧。他無意中做的每件事,似乎都來自這低語的告誡。
2002年的夏天,天空不那麼藍了,但知了依然在梧桐枝頭鳴叫。吳荒原站在樓前,暖風拂過他的衣衫,宛如少年時懵懂的心緒。
琉璃站在他身邊,白淨的小臉,整齊的劉海,紅色的揹帶裙還是那麼好看。他卻渾然不知,只是望向三樓的東窗,彷彿那裡依然映著二十年前火光下的臉孔。
我大汗淋漓的從夢中醒來,身邊的書桌旁幾位師兄正在打牌。李大嘴光著腳丫子,半搭在VIP座的靠背上,起勁兒的數著摳底的分數。我意識到自己在老魏的宿舍裡睡著了,這讓我異常尷尬,不知道是否該繼續裝睡。
老李把底牌摔在桌子上,瞟都沒瞟我一眼:“拖拉機摳底,240分,直接打愛司!梁珂,起來吧,小楊快撐不住了,你來接班。”
魏大頭從抽屜裡掏出幾個飯盆,丟給小楊師兄:“打飯去,今兒個多打點小排啊,改善下生活。梁珂,楊哥給你騰地兒了,上!”
小楊師兄不情不願的從牌桌上撤了下來,拿起飯盆,正要向門外走去,忽然想起了什麼:“哦,老魏,中午的時候有個姓吳的打宿舍電話給你,說問你知不知道什麼銅鏡,呃,你失手掉在三樓的銅鏡已經碎了的事情。”
老魏和老李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老魏咳嗽了一聲:“不知道,我都跟他說過了不知道。”
小楊“哦”了一聲,走出門去。我聽到他自言自語道:“奇怪,銅鏡怎麼會碎呢?搞笑,一定是贗品,現在贗品的質量都下降得厲害……”
從老魏的宿舍窗戶向外望去,並不能望得很遠,會有其他的宿舍樓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