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食堂了!”
我真想對著李大嘴那張老臉給他一拳。
老魏連忙按住我,悄聲道:“師妹息怒,這裡有外人。等回了S市我會跟周金鳳提於燕燕的事情的。”
誰說最毒婦人心?老魏就是改寫這個結論的男人。
98、
在一上午平凡的發掘工作中,我們仨一邊幹活一邊仔細探討了關於昨夜詭異黑影的種種可能性。在考慮了當時的風速、月光亮度、遺存物陰影投射的種種客觀條件後,我們認定試圖將黑影歸結為眼睛誤視的努力宣告失敗。尤其是魏大頭絕望的總結了一句:“我確實看到黑影向我們移動過來。遺存物是不會自己移動的。”
李大嘴不無悲涼的補充道:“要不我也不會暈倒。”
我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一個設想:“我想這個黑影——我們暫時將它定義成黑衣女鬼——既然她沒有對我們下毒手,比如弄死,食用,分屍等等,那是不是可以看做她在試圖和我們做溝通呢?”
魏大頭和李大嘴面面相覷的片刻,李大嘴小心翼翼道:“師妹,我知道不該叫你腦殘。但是可不可以請你在我們挖墳的時候,不要提到類似食屍、分屍等令人不安的字眼?”
老魏沉吟道:“師妹所言也是不無道理啊……昨晚我們太不冷靜了。當時我們應當丟下李文常,今天再去古寺遺址打撈他的遺骸,說不定有驚人發現。”
我被老魏的設想撩撥的興奮起來,“對啊,說不定我們的大名已經不侷限於刻在考古的里程碑上,而是在整個人類神鬼觀念突破的大發現紀念碑上!”
我們目光炯炯的望向李大嘴,充滿期待的幻想著。
李文常對著我和老魏緩緩舉起手指,神情嚴肅,“我詛咒你們兩個沒道德的人,詛咒你們寫論文不發表,挖墳不見棺,吃菜搶不到肉,天天被馬書記找談話!”
馬書記是我們系的黨委書記,人是相當的好,話是相當的多。老魏和馬書記相比,只能甘當馬書記隨身攜帶的白龍馬。李文常,你好毒。
99、
令人高興的午休吃飯時間到了。雖然只是兩個冷饃,但我帶了包榨菜,足以令人期待。
S大考古隊有一個歷史悠久的傳統,尤其是在田野考古中。田野考古一般都是供給有限,除非特別走運營地挨在村鎮邊上,否則一般來說都要靠專人每週採購,吃大鍋飯。飯菜資源總是有限的,因此每當到了吃飯時間,大家都習慣講噁心笑話。這種戰略尤其對新人特別有效,被噁心到喪失食慾的人只能默默端著飯盆躲到一邊,眼睜睜看著那些老油條將鍋底飯菜一掃而光。
李大嘴看我手裡拿了包榨菜,和老魏不由自主的湊了上來。李大嘴清了清嗓子,對老魏使了個眼色。老魏心領神會,開口道:“師妹,你還記得我和老李那次金壇考古發掘的事兒嗎?”
我回答道:“記得。你們基本沒挖到什麼像樣的文物。後來去打獵時,挖了一個荒墳,你還帶了一個頭骨回來。”
魏大頭大概想起了那次不同尋常的荒墓經歷,有些尷尬的笑道:“這個……”
李大嘴按捺不住,搶上來道:“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他說的是我曾經……”
我端著飯盒,微微一笑,“你曾經拉肚子拉了三天,到最後都不繫褲帶了。據說拉出的物質形態已經是完全液態的,哦,你們曾經說過像雪菜肉絲麵裡的雪菜湯。”
魏大頭一把拉過李大嘴,低聲道:“我就跟你說過,金壇的拉肚子事件不噁心人,咱們得提浙江的那事兒,那才是殺手鐧!”
李大嘴看了看我,拍了拍老魏的肩膀,“兄弟,你還沒看出來嗎?師妹已經不是小蘿蔔頭了,她正在茁壯的成長為新一代油條。老魏,人要服老啊!”李文常扭頭過來,笑眯眯道:“師妹,榨菜分三份,謝謝。另外吃不掉的饃——我和老魏作為護花使者,樂於助人。”
我從口袋掏出榨菜。老魏不無遺憾道:“這樣得到的食物,失去了很多樂趣啊。不過師妹真的長大了,記得她第一次被我們噁心,連著中飯、晚飯兩頓沒吃。好懷念那個時光……”
100、
確實很懷念那段時光。初出茅廬的我,懷著興奮而忐忑的心情,跟隨考古隊走南闖北。雖然每次時間都不長,且並不是真正的考古隊成員而是學員身份,但那時講的每一個笑話,吃的每頓飯,挖出的每件文物,在記憶中都彌足珍貴。
記得有一次我們和M大及當地的文物研究所共同發掘一個戰國時期遺址。該遺址已經被盜墓者摧殘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