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被這凌厲的攻擊壓的身體不住往後飄飛,倒退之間竟然速度不弱於先前,不過那把青劍灌了蔣東流的靈力,如俎附骨,死盯不放,絲毫不讓對方有喘息的機會,那人影在半空中連連結了十數個訣陣,卻一一被青劍破掉,長驅直入。
風修一直用魔眼看著戰況的進展,這人影縹緲不定,動作迅速竟和那些火眼電猊有著驚人相似,而他居然能利用一股怪異的靈氣在半空中足不沾地的飄飛,甚至同時用複雜的手法結出那十幾個連他也歎為觀止的束縛陣訣,這人究竟會是誰?
田大魔主在臨別的時候告訴他中途可能會遭遇麻煩,或有可怕的對手半途攔截,倘若打不過就要護送九野快速逃跑,這個麻煩難倒就是此人?對於蔣東流的實力他亦暗暗吃驚,這把不起眼的青色短劍居然是件稀世之寶,能靈意合一,追逐對手,本來想立刻上前合力動手,這一刻反而遲疑了一下。
蔣東流全力施為,見那人猶有餘力的想要出手收自己的兵器,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不過看到青劍絲毫不受影像,心中安定下來,對這把劍的信心倍增,身體踏步追趕而去,瞅準機會,攝元青龍手凝聚成形,向那人影的後路截去。
人影進退維谷,一聲尖嘯,伸手在胸口一捶,一股鮮血噴將出來覆蓋了跟前的飛劍,手上早在血霧中結了個訣陣,那青劍光芒一黯,被那靈訣給定住,二道青龍隱回劍身,短劍凝固在半空中急速轉動,發出促銳的嗚鳴,頃刻勢盡跌落。那人影一手輕輕抄起跌落的青劍,朝後方那道巨爪削去,劍上的青龍受到另一股靈力的驅使,再一次活躍起來,由於青劍蒙上一股血色,那青龍顯得份外猙獰。
短劍和攝元青龍手一交,轟地一聲,那靈氣凝聚的巨爪頓時煙消雲散。那人止下身形,低頭打量青劍,卻只聽劍身顯得蒙白一片,頃刻間‘喀喀’作響,那劍居然受不了靈氣的震盪,碎裂成無數片,只餘下劍柄來。那人惋惜地道:“怪不得我那些火眼電猊會懼怕,原來是青龍躍,好寶器,可惜和我的靈氣相沖,承受不起毀掉了。”
蔣東流眼見這把珍寶被毀,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把我的青龍躍毀掉了?”這把劍是他自幼的生日的時候爹爹送給他的寶器,是由碧海聖地數名長者傾力打造的珍品,不但威力無窮,而且有鎮元守靈的功效,他一向自視甚高,平素捨不得動用此寶,沒想到方自使用,便遭受毀滅,心痛之餘對這人的修為也大為驚懼。
只見對方身材瘦小,一襲烏黑的衣袍,腦袋半禿,上面飄散著幾縷白色的毛髮,眼白多於眼烏,配上白無血色的醜臉,樣子便如一隻白臉猿猴,齷齪陰嫠。
這怪人轉臉逐一掃過幾人的臉,在綠小纖身上停留了片刻,裂開嘴唇,伸出血紅的舌頭,舔了舔漆黑的牙齒,笑道:“小姑娘長的可真不賴,嘎嘎,和那些村姑可有這天壤之別,他們幾個臭小子就一個不留的殺了,而你麼……不如讓老朽我修習歸陰返陽術好了,自從和那些俗界的傢伙簽訂了盟約,好久沒有嚐到這麼新鮮的靈心了。”
蔣東流聽到這個名稱,知道是一種淫穢的邪術,驚道:“你是血魔殿的魔人?”
綠小纖顫聲道:“我們和……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死纏爛打?”
那人陰惻惻地道:“碧海聖地向來自詡修身正道,沒想到也和煉幽谷的魔人打成一片,你們殺了我不少了火眼電猊,這筆帳自然要算的。”
九野向風修使了一個顏色,哈哈笑道:“原來這些小動物是你養的,我們正愁找不到主子呢,真不好意思誤殺了幾隻,這樣好了,我用自己的珍藏寶貝賠你好了。”
他取出軒四給他的的‘大博幻像’魔靈符悄悄開啟了上面的符陣,一揚手朝對方丟去。那人略微一呆,雖心存疑慮,但一開始便看出九野在四人中是修為最弱的一個,因此也不怕對方搗鬼,在前面結了一個縛束小陣要待要接下,誰知道這魔靈符閃出一道光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突然響徹雲霄,四周景象變幻,他感覺站到了一個山谷之內,眼前有隻巨大的六角生物霍然出現,扭轉數十丈長的龐大身軀呼嘯撲至,全身金甲翌翌生輝,那尖凸猙嶸的嘴巴噴射出令人作嘔的氣息。
怪人駭然叫道:“大博龍!”全身急退,手指連點,一道道血色劍芒朝那巨首射出,沒想到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生物來勢兇猛,他縱身高躍閃避,竟還是被那尾部掃中下盤,他只好運靈氣硬抗,誰知道腿腳好似被清風拂過,沒有半點痛的感覺,心念急轉,立刻明白過來:該死,這不是大博龍,只是一個大博龍的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