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大出潘永意料之外,由於身法太疾,勢力難收,緊急中他長槍撂搭上邊上幾根長槍,伸手一撩拔,頓時把其他四五人的長槍推到一邊,而他借這個力道凌空翻了數個跟頭,勉強在一邊站穩了腳步。一名修甲士卻無法收住攻勢,只好擺動槍體,讓槍失去準頭,身體卻不免前傾,正依靠在那老婦人的身上。
那老婦伸手一攬那修甲士的身體,臉上露出和藹的笑意,拍打他的身體說道:“小夥子真是又壯又可愛,知道體貼小女子……讓小女子也來體貼一下你好麼?”
那名修甲士愕然抬頭,他聽著七老八十的婦女竟然稱自己為小女子,說話腔調又十分妖治,卻是怪異萬分,尚未轉過念頭,胸口猛地一陣劇疼,他低下頭竟發現對方那雙黑漆漆的手爪居然穿透自己那胸甲,硬生生伸入他胸腔中,立刻鮮血狂湧,那雙怪爪卻在瞬間掏出了他紅彤彤的心臓,託在掌心笑道:“寶貝的心真是可愛,我來疼你哦。”
這名修甲士半聲慘叫,立刻斃命。此景此況映入各人眼底,眾人全部遍體生寒,他們生怕誤傷無辜沒有痛下殺手,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狠毒殘忍,再看著老婦滿臉皺紋,笑起來更是層層疊疊,但目光卻又偏生妖媚放蕩,說不出的噁心難受。潘永心中又又驚又怒,這人居然可以空手便抓破那堅固異常的修甲,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力量,但毫無疑問可怕至極:“你是何方妖孽?何故出手如此陰毒?”
那老婦伸舌添了添那尚冒著熱氣的人心,隨手一揚,那修甲士的屍體飛出老遠,對潘永的質問不理不睬,徑直向九野款款走來,她全身裹著累贅的花紗布,稍一移動,整個人洋溢著一股濃郁的香氣,那些步雲獸聞到這股香氣,鼻間發出咻咻的聲音,焦慮地擠在一團。
修甲者擁聚在跟前,在潘永的指揮下佈下一個陣法,只待一聲令下立刻衝上前去。
老婦突然咯咯脆笑:“死到臨頭還不知道,對付你們還用著小女子親自動手麼?”
九野耳朵尖,此刻已經聽到四面八方有什麼異聲躁動,他舉目四顧,發現無數黑點漫天飛舞而來,片刻間嗡嗡聲大作,卻是些不知名的小飛蟲匯聚而來。
那些步雲獸早萎縮成一團,潘永駭然地望著天空,叫道:“是劍蝗!”修甲士頓時明白過來,面無人色,他們知道這是處在大冰川境內的一種怪異昆蟲,身體扁平,飛行疾快,遭受人畜騷擾便會群起而攻之,它們是以身體作為武器,堅硬無比的軀體會如機簧般射入人體,他們的嘴部簡直就是一面小刀,一但切入肉內便會隨血脈遊走,直到在另一端破體而出,是些無孔不入,霸道恐怖的生物。
這些怪蟲偶爾會被一些負傷的野獸帶入大聖國境內,一隻步雲獸也遭受不了一隻如豆夾大小的‘劍蝗’折騰,只不過這些恐怖的昆蟲一但離開‘大冰川’那寒冷的地域,無法存活半天,寄在獸體內也不過多存活十數天而已,因此並沒人真正在意它的危害性。
然而這類的飛蟲卻是大陸上所有普通獸類最為懼怕的,對它們而言,一旦遭遇到‘劍蝗’再無任何逃跑抵抗的機會,步雲獸自然也不例外,他們早就聞到那個提煉自‘劍蝗’窩巢內母體激素氣息,這種香氣是吸引劍蝗的源泉,一窩劍蝗只有一隻母劍蝗,只有母劍蝗才能引導著它們進行遷徙,而遷移所需的導航指引便是這種香味了。
九野哪裡知道那麼多,但聽潘永叫的那麼恐懼,明白這群飛蟲決不是揮揮扇子就可以趕走的那麼簡單,面對著躲無處躲的情況,他的心思急轉,猛記起一件事來,大喝一聲:“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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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野想到的是,凡是飛蟲對煙火應該是最為懼怕的,而他身上恰巧有枚魔靈符是炎火狼煙,本來是那些守備魔人通訊用的,卻被偷過來燻捕野獸,他見那些劍蝗呼嘯而下,不及多加考慮劃出上面符訣,丟到上空,那魔靈符立刻被裡面的陣訣分裂開來,炎芒閃動,數十道漆黑如墨的濃煙滾滾而出。
與此同時,他撐開靈力,把手中聚集的靈氣向四周輻射狀拉開,一方面令濃煙不至於嗆了自己,另一方面及時預先做好防備。果然那些飛蟲雨點般投向他製造的靈氣盾,立刻被灼熱的靈力化成灰燼,只是下墜的力道實在猛烈,只見那藍色的氣盾下不時有光彩滴流下來,那是劍蝗軀體化成的殘渣。
遭受一波攻擊後,那些劍蝗還真是懼怕那已經瀰漫開來的濃煙,再也不敢前仆後繼地衝上來。
而九野手中的靈力盾也萎縮成巴掌大的光團,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抖抖手,把那團靈力收回體內,他本來想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