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行禮。
潘如海道:“貴人一路舟車勞苦,凡事都要親自打理,實屬不便,身旁若有個人照應著,省卻不少麻煩”他拉過那領隊的手道:“這是犬子,自幼頑劣,我讓他跟隨在您老的身邊,有什麼雜事便交給他去辦,有機會帶我訓斥教誨劣子……”
九野越聽越奇,越聽越不對勁,說道:“教兒子的事也……也要我老人家管?我們很熟麼?”
潘如海向來懂得把握機遇,是屬於見縫插針的勢利之人,在他眼裡即便是禍,只要掌握好分寸,亦能演變成福,他知道密甲士所代表的權勢,平時別說結交,連見上一面也是難上加難,而現在天上掉下一個大好機會,這小子看起來年紀甚輕,經驗自不會豐富到哪裡,怎肯輕易放棄巴結的機會,他讓兒子跟隨對方身便,一方面是討其歡心,另一方面則期望兒子能得到他的指點,能夠榮獲密甲士之輩,他定有其非凡的過人處,有這樣絕頂高手的指引,兒子的修為必定能突飛猛進,他日前途不可估量。
不過看樣子,對方是不太領情,他臉皮雖然厚如城牆也不免微微一紅,涏著老臉道:“大人……嗯,貴人還是在責怪犬子行事魯莽,沒頭沒腦吧,我們哪裡敢高攀貴人,在外人面前必不敢說和您老熟悉,只是貴人既然途經我處,也讓在下略盡薄綿之力,這便是我等福份了。”
九野開始不耐煩起來,暗想:這老頭怎麼如此囉唆,我也不過殺退幾個妖怪,用得著這般鄭重其事麼?哈……明白了,他是覺得自己兒子修為稀鬆平常,看我老人家神威無敵的樣子,想要我帶他學點東西……倒真是狡滑,想在老子身上卡油,真是門都沒有!轉念一想:此去都城雖是不遠,但我初來乍到,多個人幫忙也是不錯,嘿嘿,這老頭還送我這些看樣子挺能跑的坐騎,正好不用這麼吃力的趕路,也算不錯,所謂拿人的手短,既然收了人家的東西,一路上隨便指點一下那個笨小子又不吃虧。想到這裡,九野笑道:“既然如此,我老人家就卻之不恭了,哈哈……”
潘如海大喜:“貴人少年俊傑,見識遠超我輩,犬子能跟隨您身邊乃三生有幸……貴人此去京城在下只求您能在……能在關於遺寄人的事情上多加擔當,在下便感激不盡。”他恐怕朝廷怪罪自己辦事怠慢,讓那異國的敵人在自己的轄區內興風作浪,因此十分忐忑不安。
九野料想對方說的是那帶翅的傢伙,瞧了一眼邊上那堆焦炭般的物體,不明什麼叫多加擔當,正待說話,只聽邊上有人喝斥:“守備大人在此,閒雜人等不許靠近。”卻見邊上由修甲士圍成的圈子被人推開一個口子,三個黃衫中年漢子大步踏入,卻原來是那三名修身者。
邊上修甲士正待阻攔,那禿頂修身者取出一個黃褐的玉符道:“我們乃麒麟派的掌門師叔痴大,這二位是我的兄弟,痴仁、痴義,見過潘守備。”
潘如海聞言一驚,他知道麒麟派在大聖國極其有名,其掌門玉至高一身修為曾令碧海聖地的‘人聖’胡三拳為之讚歎,而玉至高的師叔那還不是非同小可?他連忙拱手相見,卻發現這三人年紀也不過四十來許,模樣毫無威嚴,反而顯得有些萎瑣呆滯,不竟微微一呆,他也算有見識之人,見那塊玉符上隱然透著一隻獨角奇獸的姿影,隱合傳言中的信物,因此雖從未聽過他們的名字,但明白明白修身者素愛隱姓埋名,而且他們的輩份繁雜,不可以常理度之,當下不敢怠慢,笑道:“久仰久仰……早聽說林府來了幾名修身高手,原來是麒麟派的前輩。”
禿頭的痴大略一回禮,轉臉盯著九野看了半天才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密甲士?”他感覺難以置信,看對方長的雖然怪異,但容貌間稚氣未脫,怎麼看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
痴仁道:“傳說的密甲士就是你?”
痴義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之翼玄黃甲?”
九野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也懶得理會,只怕再耽擱下來會被那怪人追上,哼哈二聲,連忙躍上身邊的步雲獸,大大咧咧地告別潘如海便要離去。
潘如海不敢挽留,說道:“貴人一路順風,平安無事。”他使顏色叫那些修甲士跟上。
二十來人的修甲士立刻尾隨而去,九野看在眼裡,本來想拒絕那些他們護送自己,但想到單獨趕路反而容易被人質疑,會更顯得扎眼,有了一幫人在邊上做掩護,反而能更好的隱藏自己,於是也不理會那麼多,催騎前行。路旁觀看熱鬧的人群自覺地為他讓開道路,夾道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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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百姓跟隨著,直到走出城門,沿途一些婦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