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小纖哪裡遭受過這等待遇,種種委屈堵在心口,悲從中來,終於按捺不住,大聲哭泣起來。
她這一哭,九野倒有些意外,以往被他捉弄的魔人往往都是暴跳如雷,形狀惡怪,哪裡會象她這般,這張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時讓九野心煩意亂起來,怒道:“哭個鬼!不就是那娘娘腔的師哥嗎?吃了就吃了。”
他一說綠小纖哭的更兇,九野怪叫道:“我老人家最煩的就是別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你弄的小賴差一點兒沒命,再哭連你一塊吃掉……”
邊上那些兄弟頓時興高采烈地大叫:“吃掉吃掉!吃掉吃掉!”
就在這時候,突然遠遠有人嬌喝道:“臭九野!你要吃掉誰!”
九野聽到這個聲音頓時魂飛魄散,低聲喝道:“倒黴,小妖精來了,兄弟們快撤!”聽到這個聲音九野就知道來的這位是那最刁蠻的小妖女了,整個魔窟中除了大魔主就是她讓自己最為膽戰心驚了。妖女的心思誰也無法琢磨,記得不久前她居然在未到脫胎期限偷偷把臉上經年的汙垢給清洗掉了,這在魔人的風俗中是犯了大忌,不過由於她是大魔主的愛女,無人敢招惹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任由著她了。
說起來小妖女也算是九野後臺之一了,但也不知為什麼,最近老是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面跑,甩也甩不掉,就在前些時候,這小妖精居然趁他不注意,狠狠在他嘴上咬了一口,雖然不是很痛,但這可是有損顏面的事,因此接下來便想方設法躲的遠遠,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這一次他的一干兄弟並沒有聽他命令,而是臉上露出尷尬笑容,一動不動。在心裡大罵這群兄弟不夠仗義,硬著頭皮轉過身來,但見一個人影倏然出現在眾人跟前,一陣奇異的怪香立刻捲了過來小妖女模約十五六歲,穿著各式各樣五彩繽紛的獸皮禽羽縫製的衣裳,裝扮的花枝招展,此刻她鳳眼正射出兇狠的目光,氣鼓鼓地盯著九野,:“太過份了你,失蹤了一整天,害的我把十八層地府翻個底朝天,若不是剛才看到小賴,我還不知道你們在這裡尋歡作樂呢!”
九野苦笑:“我……我老人家出去散散心而已。”
軒四在邊上道:“我們正打算去請小妖你過來……”旁人連聲應和:“是啊,是啊!”
小妖女瞥了一眼地上正抽泣的綠小纖,臉上怒意更盛:“好啊,還帶了個女的回來,臭九野你知道不知道過了明天就是你的脫胎期了,試問你能不能對付那隻怪獸,不好好修煉還到處亂瘋,你……你簡直……找死嘛。”
此言一出,眾少年眼光都不禁為之一黯,也知道事態嚴重,他們雖然十分信賴老大,可對付那隻怪獸卻不僅僅依靠機智就能夠解決的,老大的身子骨哪堪那怪的一爪……
九野聳聳肩,道:“很多事情急也急不來呀,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老人家也許只有一天的命了,因此在這之前要快快樂樂地,來來來,我特地把上次從十層殊煉魔的房間裡偷出來的‘百鳥釀’開封給大家嚐鮮,這可是我老人家一直捨不得喝的好酒哦,開心點嘛,哈哈哈!”
往常小妖女要是見了上好的佳釀肯定是二眼放光撲了上來,今天卻盯著他看了良久,嘆了口氣,幽幽說道:“你難倒真的什麼也不在乎嗎?這一次是真的,我原本想喂那隻怪獸點藥吃,好叫你透過這個劫難,可爹爹說這一次誰也幫不了你,若你無法堂堂正正透過考驗,結果只有死路一條!這是魔人的規矩……”她緩緩坐到了火堆邊,低頭出神。
眾少年個個也被弄的心情低落,垂頭喪氣地坐在一邊,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沉寂,唯獨綠小纖哭泣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九野籲出一口氣,向綠小纖一指道:“把她給垛了下酒吧,在我老人家面前哭個不停什麼好心情也沒有了……”
小妖女聞言跳起來,大聲道:“自己心情不好就嚇人家,風修,去解開她的禁錮。”
風修搖要頭又點點頭,上前在綠小纖雙腳處施展一個解靈咒,低聲說道:“你差一點兒害了小賴,因此我們老大氣惱嚇你的,剛才給你吃的是彩翼鳳的肝,你的師哥移交給了煉鬼堂,能不能保住命看他的造化了。”
綠小纖聽了這番話,將信將疑,不過哭聲到漸漸止了,略微活動一下身體,已經能活動自如,只是身體的靈力不知道被對方用什麼方法封在體內無法運用。小妖女跑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道:“這個臭野人一點都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妹妹叫什麼名字?你別怕,明日我帶你出谷。”
“我叫綠小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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