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出，空中尚未落地，左右兩勁再次攻到身上，雙臂上暴開一陣血霧，已是八分傷勢。禍伏地怒視著藏策真，臉上全是驚疑，身後的那兩個不遜於四大宗師的高手，藏策真的用意，他想不明白。

“兵非禍，你現在很納悶吧？”藏策真一掌擊出，打在禍的身上，又是一股鮮血吐出，藏策真壓抑已久的憤怒一時間完全爆發，一掌又一掌的劈去，無機生連忙制止住了藏策真道：“教主，留下一命！”然而藏策真似乎沒聽到，繼續摧殘著禍，直到颯風寒和七巧瘋魔將其拉開。無機生輕蔑的看了一眼藏策真，然後道：“教主，動手吧。”藏策真運起了迷夢雙生陣，禍心中充滿了憤怒，與報仇的執念，心魔大盛，加上重傷之後無法聚集的功力，很容易的就被藏策真所控制。藏策真看到了被自己洗腦後的禍，洋洋得意，他甚至想同樣將夜陌炮製一番，但他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然後帶著眾人離去。

夜陌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當他看到禍的慘狀的時候，心中的殺氣和憤怒蕩然無存。龍齋一路上感受著他的壓力，但當夜陌真正看到了殺氣的源頭時，卻平靜了許多，他不明白。

“是藏策真的擾心陣法！”龍齋道，他看到禍的眼神後得出了答案，他不明白為什麼口口生生一直說夜陌殘忍殺人的藏策真，暗地裡卻更加的瘋狂殘暴；更加不明白為什麼和談之前還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攻擊和談物件。

“帶上他，回蒼雲山！”夜陌很平靜，他甚至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心中的一絲憤怒，或者說此刻的夜陌已經沒有了那種率性而為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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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能治好嗎？”夜陌問蘇蓉，蘇蓉臉上豆大的汗珠，夜陌卻不敢為其擦拭，他怕蘇蓉分神。蘇蓉搖搖頭，道：“五臟六腹都被擊碎了，如果不是迷夢雙生陣讓他處於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他早就死了，或者說……”蘇蓉不忍心說下去，夜陌還是明白，被迷夢雙生陣控制的人，和死了沒有分別。

早上還談笑風生的禍，如今已經面目全非了，夜陌還能說什麼還能做什麼，他什麼也做不了，或者說他想做卻又不能去做。有了牽絆，有了掛礙，夜陌也是普通人，他已經不是殺手了，他更加沒有資格再成為殺手了。得到了，就必然失去，這就是結果嗎？

蘇蓉看著夜陌眼神的變化，她感覺得到夜陌心中的掙扎，甚至整間屋子都在他的壓抑和痛苦之中不斷的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蘇蓉閉上眼睛，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她也許不明白，夜陌在過一道坎，是人魔交界的那道坎。要麼夜陌被心中的魔所壓制，成為真正的魔，一個血洗神州的厲鬼，要麼他過去了，他的心境又會更上一層樓。她祈禱著，但她心中同樣痛苦著，她不管夜陌變得如何，她都希望他不要痛苦，因為這種痛苦她曾經嘗試過，選擇，永遠是最難做的決定。

夜陌周身如同火燒般疼痛，猶如（炫）經（書）歷（網）著十八層地獄的摧殘，他甚至聽到了血流的聲音，看到了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以及自己佈滿血絲，就要爆裂的眼球。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痛苦，天地不容，佛魔盡誅，這種夾雜在中間的百苦，惟有夜陌自己可以感受的到。

是蘇蓉的眼淚，是蘇蓉的氣息，漸漸的遠去，夜陌想抓住那一絲念想，卻又觸之即化。

是絕劍的冰冷，是絕劍的茫然，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是對死的無奈，還是對夜陌的憐憫，化成破碎的玻璃渣。

是蘇家三人，是慈愛的眼神，夜陌感覺到溫和，但這種溫和卻在一瞬間變為可怖的厲眼，是他們兇惡的神情，夜陌充滿了痛苦，是我害死了他們，是我！

都離我遠去了是吧！都走吧！我不需要你們，我只用靠我自己，什麼情意，親情愛情友情都是騙人的！同情，是最可惡的憐憫，情，是牽絆我成功的絆腳石，是阻礙我成魔的屏障！

漸漸地，夜陌的周身起了變化，頭髮竟然緩緩變成了紅色！是血的紅，是腥紅的顏色。一股混沌的黑暗力量充斥了夜陌的全身，蘇蓉頓時被這股即將要釋放開來的魔氣震開了數步，天空，什麼時候逐漸變暗了，屋外，花兒為什麼慢慢凋謝了？

成魔嗎？

“你忘了我嗎？”夜陌的耳邊傳來了一股天籟之聲，猶如泥沼中突然發現的蔓藤，猶如火海中噴湧而出的地下水源，猶如極度口渴的人發現了沙漠中的綠洲，這種感覺是……夜陌在幻象中尋聲而至，是她，辰雨！

“你被困住了？”辰雨微笑著道，夜陌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這種真實而又不可思議的感覺，若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