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衛風凝視著自己胸口的那雙眼睛依然是平靜如水,一如他與眼鏡男對刺互砍般的平靜,說起來這樣的傷口對於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他之前受過這比還要重的傷勢多了去。
他走進浴室,把水龍頭擰至溫水,用一條幹淨的毛巾浸溼了溫水,擰乾,然後輕輕的擦拭著胸口傷口旁的血跡,如此反覆的擦拭之後他用消炎水把那些傷口處理一遍。
這過程中他有種錯覺,那就是這些傷口在某種力量的驅使之下正以著他看不見的速度正在飛快的癒合恢復。其實這點異常他在樹林時就已經感受得到。
最後他用紗布繃帶把身上的傷口粗略的包紮了一下,點了根菸,走到陽臺上看著遠處的燈火輝煌,靜靜的抽著。
這樣的場景一如他未墜落懸崖前的生活。
以前他也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就像是一匹孤獨的狼,受傷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在默默的獨自舔傷,就算是偶爾的對月長嚎換來的還是深深的孤寂。
遠處的燈火輝煌是這個城市的一個縮影,哪裡有歡笑,有淚水,有成功,有失敗,有風花雪月,更有落花人獨立,凡此種種似乎都與他無關,看著遠處的燈火輝煌他的眼裡盡是落寞之色。
自從三年前小雅在他的懷中微笑著慢慢閉上眼睛,他都不知道這三年來他是否真正意義上的活過一天,如果不是為了三年前對小雅的那個承諾他或許已經淪落凡塵,碾成碎泥。
往事如昔,如昔往事,生活還是要繼續,一如心中的那團希望永不熄滅!
地面上散落七八根菸頭時他才從往昔裡回過神來,腦海裡把今晚驟然間遭受到的那三名日本殺手追殺的過程想了一遍。
當他敏銳的捕抓到那三名日本殺手身上的危險氣息時立即下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絕非這三名殺手的聯手之敵,雖說他感知域能力已經達到六階,於是他當機立斷的逃進了林子裡。
他要利用林子裡的黑暗、掩護、地形逐個的把這三個對手解決掉。
首先要殺的人就是矮小男子,因為他實力最弱,再則,他手上暗器的威脅也很大。成功的把眼鏡男與大雄引開之後他憑著感觸波紋鎖定矮小男子的位置,成功的將其瞬間秒殺,而他刻意的去捱了矮小男子的寒鋒暗器後意外的發覺自己身體上有點異變,那就是對於外傷傷口可以瞬間的止血癒合,這一發現讓他迅速的制定了擊殺眼鏡男與大雄的計劃。
他以身上傷口的血跡把眼鏡男與大雄一步步的引到了他設定到的決戰地點,隨後他朝眼鏡男連開六槍,那時他已經知道眼鏡男是個強化敏捷以及強化速度階級非常高的人,在遠距離的開槍情況下根本射不到他,而他開槍的目的也不是擊殺眼鏡男,而是迫使其後退,連續後退!
眼鏡男後退之時粗暴衝動的大雄肯定會衝上來殺他,而他要的就是這個局面。
朝眼鏡男六槍射完後他邊退邊迅速的換上新一輪的子彈,同時心中也在暗暗的計算著,計算到他預計的距離也就是大雄想要出手的瞬間,他手中的馬格努姆率先先發制人,把大雄雙臂的關節轟爆,接著出乎意料的衝上前用匕首割斷了大雄的咽喉。
不過他也捱了大雄的一記轟擊,那時眼鏡男迅速殺至。他知道眼鏡男速度上的強大優勢,在眼鏡男壓倒性的速度及敏捷前他手中的馬格努姆能發揮的作用不大,畢竟他的速度還沒提升到一定的階級,於是他決斷的棄槍改用匕首。
面對眼鏡男急速殺來的攻擊他想都不想就迎了上去,面對眼鏡男他可不像與其周旋盤旋,只想直接的近身與其肉搏,畢竟他的速度遠非眼鏡男,再則他基於自己的身體異變這點上能夠抵抗外傷傷害的能力大大增強。
最後的事實表明他的決定是正確的,眼鏡男就是死在了他這種完全拼身體的強度耐性上。
而基於他身體的莫名異變,他所受到的稜刺創傷能夠迅速的癒合,詭異之極。
林子這一戰中看似簡單,說起來寥寥無幾,但是當中考驗的耐性、判斷力、決斷性、冷靜、時機把握等等都是馬虎不得的。
唯一讓衛風感到憂慮的是他最後問眼鏡男的那個問題,他們是透過什麼方式找到自己頭上的?
這個問題弄不清楚他隱約著還感到一絲危險的存在。
還有,眼鏡男最後那句話提到的異殺究竟指的是什麼?為什麼突然間這麼多日本殺手出現在濱海市?而且個個的實力還不弱,眼鏡男與大雄這兩個傢伙放在暗黑組織裡已經是白鑽級的頂尖殺手,為什麼這些殺手會出現在這裡?
不管如何,衛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