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聞蕊在轉身的時候,聽到他低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妹,看到你過的幸福,我很開心。”
她緩緩回身,微笑,“可惜,我只有看到你過的不幸才能開心呢!
傍晚的時候,聞蕊和羅馬列結束了一整天的回門禮,坐在回羅宅的車上。車子到鬧市區,聞蕊喊司機,“停車,停車。”
司機回頭看坐在一邊翻看公文的羅馬列,待到羅馬列點頭,他踩下剎車。
聞蕊啪的一聲開啟車門,羅馬列放下公文拉住她手臂,“小蕊,你這是要去哪裡?”
“要你管!”她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人流中。
羅馬列望著聞蕊消失的地方微怔片刻,然後平靜地對待命的司機施令,“開車吧。”
上床,不說愛
非語把資料甩在專注的盯著監視器的男人面前,“這是陽光酒吧的全部資料!”
男人並沒有收回目光。
非語急道,“阿列,這次的收購有點麻煩。”
羅馬列終於回頭,非語對上他詢問的眼神, “陽光酒吧背後老闆是本城最大的地產商梁燁,是為了他愛音樂的唯一弟弟所開,我已經著人和酒吧負責人聯絡過,得到的回覆是再多的價錢也不會轉售。”
看到羅馬列皺眉,非語嘆了口氣,“其實你又何必呢,她只不過這個月才去了幾次陽光酒吧,那裡都是有身份的人出沒的地方,也不會出什麼亂子的,我想不值得這麼大張旗鼓的吧。”
羅馬列略微思索,然後點頭,“那再說吧。”完了他又把視線投向監視器。
非語走到他身後,手搭在他寬闊挺直的背上,“阿列,你們已經結婚了,你為何還是任由她這樣呢?放任自己的新婚妻子就這樣公然在酒吧喝烈酒,和陌生男人跳豔舞?你也要為自己想想,隨便到外面轉轉,大家都在背後講你閒話。”
面前冷靜的男人不以為然,“隨他們說去。”
他的冷靜讓非語為之氣結,“如果你真的愛她,為什麼不和她講清楚呢?你是他丈夫,你有權利要求她放規矩點,這些年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後面幫她,就憑她家裡的那些關係,她可以安然地度過嗎?你為此花費了多少精力和金錢,得罪了多少權貴,這些心血,你為什麼不讓她知道?”
“再等等吧,她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我想總有一天她自己會明白過來的,不能硬來,那樣會傷著她。”
非語冷笑,“你就寵著她吧,二十六歲還是個孩子?哪來這麼大的孩子!”
羅馬列看著監視器裡的聞蕊,她正在和幾個男人猜數拼酒,身邊已經放了不少空酒瓶子,每當贏了的時候,她會高興的手舞足蹈,如果輸了,她會無所謂地拿起酒瓶子往嘴裡倒酒,然後胡亂擦擦被酒精的辛辣嗆出的眼淚,全然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只有小孩子才會用傷害自己來懲罰別人,如果有一天,她學會了愛護自己,她才是真正長大。”
羅馬列語氣裡的滿滿心疼讓非語莫名嫉妒,“阿列,我一直不明白,她這樣一個任性的女人,既不太聰明,也不是國色天香,你別告訴我你娶她是因為她的家世,我想,在你的眼裡,她那點家世應該還入不了眼,你到底是愛上她什麼呢?這城中任何一個名媛淑女,都比她強,只要你想要,誰不會對你唯唯喏喏,全心全意,你卻自找苦吃,偏偏鍾情這樣的一個女人!”
非語說完,緊緊盯著羅馬列。
他彷彿陷入回憶般的沉思中,良久,回過神來,微微地笑,“非姐,你知道嗎,在美麗的康河之畔,我曾經見過這世上最勇敢的女孩,她美麗,智慧又充滿活力,從不畏懼任何的困難,為了所愛的人,燃燒出最燦爛的熱情,儘管,最終她還是灼傷了自己!”
他貪婪地看著監視器裡的心愛女人,“我想,總有一天,我會等到她長大,等到她學會愛自己,愛我……”
“好吧,我拭目以待……”
非語黯黯地走到門邊,聽到一聲嘆息,“非姐,她今天心情很不好,你還是讓下面吧檯在酒裡摻點東西,我看這樣下去,她鬧到天亮也不會停息。另外,讓她身邊的那幾個人小心點,不要讓她喝太多。”
睡到半夜醒來,聞蕊直直地看著天花板上唯一亮著的光源,枕邊傳來她的丈夫緩緩的齁聲,她扭頭偏向他,藉著微弱的光線,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他陌生的臉,他的臉有點偏長,面板在黃暈的光線下不復白天的潔白,微皺著的眉頭下面,眼睫毛又濃又長,鼻樑挺直,緊緊抿著的薄薄嘴唇透著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