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在小蕊面前出現!”
羅馬列淡淡的聲音雖然是陳述,聽來卻充滿警告意味。
“這個嘛——我還真的做不到!”邵逸仁看著要變臉的羅馬列,攤攤手,“羅總,我並不是針對你,而是,城市雖然那麼大,可是我們的圈子卻是這樣小。”
“你到底想幹什麼?”羅馬列簡直是在咬著牙問。
“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是想說,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永遠就這樣平靜地過下去吧,我和阿琪,以前那是不得已,在我沒有拿到家族掌控權的時候,只能施暗度陳倉之計,我忍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要得償所願了,我是絕不會再讓阿琪受苦下去。”邵逸仁看著慢慢變了臉色的羅馬列,一向尖銳鋒利的語氣裡竟然有了幾絲不忍意味:“羅總,從你和賈清明交易的那天開始,你就應該想到有今天。”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對於邵逸仁突然說出口的話,羅馬列緊迫地逼問。
“哧,賈清明那個清清透透的人,做過些什麼事估計除了你那個被愛情矇蔽了眼睛的聞蕊,誰都是一目瞭然。早在他和阿琪假扮情侶騙聞蕊的時候我就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人,那是個從內到外都是正直善良的讓人想狠揍他的人,不過想揍歸想揍,這樣的人,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裡卻真的是絕無僅有了,要不然,你以為我會讓他和阿琪走在一起?他和阿琪假結婚的提議還是我想出來的呢,那時候我為了迷惑我父親的眼,不得不讓阿琪走出我的視線,你知道那個賈清明當時怎麼樣,他不願意,死也不願意!我威嚇他說,如果他不和阿琪假結婚,那麼永遠也不會斷絕他心愛女孩子的絕念,可是僅管這樣,他仍然沒有答應。後來有一天,聞家出了一件大事,你別吃驚我怎麼知道的,這個城市裡,還從來沒有我邵逸仁想知道而不知道的事情,聞家出了那件事情後,賈清明就來找我和容琪,他答應了容琪的假結婚,雖然他答應了,可是,我能看出來,他是被逼迫的。”邵逸仁的聲音裡已經是帶著深深的譴責:
“羅馬列,偷來的幸福,那還能叫幸福嗎?這麼多年了,我和阿琪眼睜睜地看著賈清明一路痛苦的樣子,我們對此很懷疑。你最近有見過他嗎?希望你見了他的樣子後還能像現在這樣鎮定自若地享受著你的幸福。”
羅馬列靜靜地聽著邵逸仁沉痛的譴責,一直等她講完,點點頭,“邵小姐,你講完了嗎?好吧,你想怎樣就怎樣,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只是想請你,以後在碰到小蕊的時候,不要再刺激她,畢竟,在這場感情中,無論如何,她都是無辜的。”看著不以為然的邵逸仁,羅馬列的聲音裡突然有股無力感:“有時候我們總是太過於相信自己的判斷力,可是究竟真相是怎麼樣的,那就只有當事人能知道了。我和小蕊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很幸福,然而這幸福絕不是我偷來的,也不是我搶來的,而是我用真心一點點換來的。至於賈清明,你問過他嗎?他有說後悔了嗎?如果沒有,我只能說,那是你想太多了。如果他後悔了,那我也只能說,他當初是太高估了他對小蕊的愛。你可以轉告他,我當初並沒有要求他遵循他的承諾,現在也沒有,我可以等著他來和我竟爭。”羅馬列直視著坐在面前聆聽他說話的邵逸仁,笑笑:“你以為就你們瞭解賈清明?我是幾乎和他一起長大的,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感覺是你所不能理解的,他不可能後悔,也不會後悔。”
邵逸仁搖搖頭,“我可能是不懂你們男人之間,可是你這麼瞭解賈清明對聞蕊深切的愛,當初為什麼就不能成全他們呢?君子有成人之美,作為一個男人,至少要胸懷坦蕩,你這樣奪人所愛,至少有失高尚吧!”
邵逸仁看著被自己沉聲指責的羅馬列,以為會看到一張充滿羞愧的臉,卻見到羅馬列像聽到一場笑話般地看著她:“我瞭解賈清明,但是我更瞭解我自己,我愛聞蕊。賈清明放棄了她是為了愛她,可是我傾盡一切地得到她,也是為了愛她。我們只是所用方法不同,結果不同,但是原因是同一的。所以,誰比誰卑鄙,誰比誰高尚,誰又能講得清呢!”
你一定要幸福
時至九月中旬,陽光已經並不是非常猛烈。聞蕊走在N大學樹木叢生的校道上。
高聳雲端枝幹虯結的一棵棵古樹旁若無人的立在那兒,昭示著N大學歷史的悠久。此時正是上課時間,偌大的校道上只有她一個人,偶爾有陽光穿透濃密的枝葉,於是路上每隔幾步便投影上一顆顆明晃晃的斑點,風吹動枝葉的時候,便會帶動斑點像水紋一樣流動,為這安靜的空氣裡帶來幾縷明晃晃的生氣。
聞蕊低頭看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