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啦?”
他卻不氣反笑:“逐出山門?嘿嘿,只有我趕別人的份兒,誰敢趕我?是我那筆大買賣真的做成啦!哈哈,我親自守了七天七夜啊!可累死我了!那小子太狡猾了。但總算讓我逮著了!昨兒個夜裡……”他伸出手,得意的做了個猛的握拳的動作,然後順勢從雲錦手裡奪過來被子,一翻身兒已經牢牢裹在身上躺好了。
雲錦還想拉他,卻聽他最後又嘟囔了一句:“說起來你的功勞最大,所以,我才眼巴巴的連夜趕過來謝謝你……”最後的謝字連著他的呼嚕聲出口,雲錦也只能無奈的放下手來!
出門來四處看看,日頭剛剛升起,應該沒人看見。這個傢伙的膽子也著實太大了,要不是她素來早起,他就這麼睡在她的門口讓人家看見可怎麼得了?
想想他睡醒了還有後窗戶可以離開,雲錦乾脆還是和往日裡一樣鎖了門離去。
晚上回來已經沒了那人影蹤,雲錦忙了一天,早就把他丟到了九霄雲外,進屋一眼看見炕上疊的歪歪扭扭的鋪蓋,方才想起早晨的事來!
自那次幫他翻譯了兩張貨單,思量著其中涉及的款項極大,雲錦越想越是不安,特別注意打聽著,不時的問問志強,有沒有聽說縣裡鄉里哪家遭了劫了,或者是哪家的貨物被搶了的!後來,過了半個多月,竟然一直都是平安無事。
不要說大宗的貨物被劫,就是平日裡小打小鬧的攔路搶劫都比以往少了很多。
追其原因,倒不是土匪們改邪歸正了,而是因為秋收在即,大部分商家都把僱員放了回家收糧食了。如此一來,正常的商運也就少了很多。也不排除,各個山頭卯著勁兒等著搶糧食呢!
“他們不會搶村裡的糧食。”志強頗為內行的給雲錦解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各個山頭基本都不會過分禍害鄉里,“他們只等著那些收糧的車隊經過,懂事兒的提前交了過路費也就算了,外來不知情的就算是幫著山裡運了糧食了!”
後來忙於收糧,雲錦才把這段心事漸漸放下。誰知,這個傢伙卻又這般突兀的出現,橫衝直撞的將雲錦平靜的生活攪合的風生水起!
回想著他那番得意的嘴臉,雲錦思量著,估計這次事主損失不小,這事兒大概過不了兩天就該城裡鄉下的傳開了!
誰知,好幾天過去,竟然還是半點動靜也沒有!
雲錦這才想到那日他是半夜裡劫的東西,普通貨物青天白日的還怕不安全呢,又怎麼會三更半夜走貨?料想也是見不得人的營生,不外乎黑吃黑的勾當!如此一想,幾日來因為這事兒頗為內疚的心緒方才安穩了下來!
後來大概真是走順了腿了,不過十多天的光景,他就又冒出來兩次!
一次是雲錦從時家吃過晚飯回來,一推門,正看見他滿屋晃盪著,一手裡舉著杯水喝著,另一隻手裡卻像模像樣的舉著雲錦放在床頭的一本唐宋詩選!
聽見門響,卻頭也不回,更加賣力的搖頭晃腦,不看他一身的行頭,倒真有幾分書院裡老夫子的架勢!
雲錦開始一驚,待看清了來人,就忍不住撲哧一笑,看他右腰匣子炮,左腰馬鞭子的形象,不僅笑罵一句:“有辱斯文!”
“哼,斯文值幾斤幾兩?孔夫子就不用拉屎拉尿了?”他卻將書一拋,回答的理直氣壯。
雲錦白他一眼:“說吧,這次又是所為何來啊?”
他卻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非要有事才能找你?咱們也算是老相好了,過來看望看望你不成啊?”
幾番接觸,雲錦也看出這人是個頑劣的性子,上次坐在院子裡睡了半宿,可見這人本性醇厚,也就懶得跟他去打這些嘴上的官司了!
雖然不相信他的連篇鬼話,可是問了他幾句,都被他胡亂岔開,雲錦見他不肯說,也就不再追問。
誰知他還真是沒什麼重要事情,只說是因為想她,這幾天飯都沒有吃好,今天更是為了見她,沒有吃飯就急忙的下山。非賴著雲錦下廚,給他下了鍋打滷麵,這才算是消停下來!
雲錦看他呼嚕嚕吃的頭也不抬,看來真是餓了。想想自己也是在時家吃過飯後,又跟乾孃拉了半天家常才回來的,活該這個傢伙餓成這樣!
“慢一點兒,也沒人跟你搶!第一次見你就想說呢,怎麼跟餓死鬼兒投胎一樣?你娘可怎麼把你養這麼大的?”雲錦嘴裡調侃著,卻見他明顯的一頓。想起來他年紀輕輕的,有家歸不得,這樣的話大概是觸到了他的疼處,也就訕訕的,不再言語。
他也半天沒有言語,卻吃得慢了很多。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