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學校在城市的西南角,食品廠在東北角。這下打車都要六十塊。我咬咬牙,“咱去!”
海藍憂心忡忡地看著我們,“項老師,程老師,別去了,後媽知道我在外面說她壞話回去要打死我的。”
這話聽得我更加憤慨,“海藍,放心,大不了跟老師住。我們只是和她講講道理。”
其實我是打算大罵一通的,以瀉我最近的不快。
路上堵車,到達食品廠用了兩個多小時。我咬牙吐血地交完六十塊錢,拖著橙子和海藍就走到了門衛室,“大爺,我們找一個叫文清怡的學生家長。”
門衛大爺搖搖頭,“這裡沒人叫文清怡。”
我扭頭看著海藍,海藍結結巴巴道:“我後媽在這裡當臨時工,他不知道。”她突然想起什麼,“啊,我想起來了,我後媽今天不上班。”
我的心呦,傷口撒鹽般疼。六十塊錢呢!
橙子咬牙,“那咱去你家!我掏錢!你家住哪?”
海藍低垂著眼眸,“我家住學校後面的紫金小區。”
橙子委屈地扁著嘴撫摸自己的荷包,然後毅然與這個月的豬肉脯訣別,“咱走!”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豬肉脯不復返。可憐的被扣了獎金的程老師。
一行人又從城市的東北角回到西南角。這時,已經中午了。
紫金小區是新開發的小區,現在入住的住戶還不多。海藍帶著我們在群樓裡轉半天,然後似真非真地帶我們進入十三號樓,在按電梯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
我有不良的預感。
最後,她選擇了五樓。然後低頭說了一句,“佛祖保佑,天靈靈地靈靈。”
我聽到忙安慰她,“放心,你後媽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海藍的臉更難看了。
五樓一到,海藍在走到自家門前敲門。我四下裡一打量,隔壁那家在裝修,海藍家的防盜門積著厚厚的灰塵。
海藍對著大門又踢又打,“媽媽,開門……媽媽,開門啊……”
“媽媽,讓我回家吃飯吧,我餓了。”
“媽媽,我回來看弟弟了。”
這讓我想起苦兮兮的臺灣正劇,後媽不讓繼女吃飯,把她關在門外,看著看著,我的眼眶都溼了。轉頭看橙子,她也是熱淚盈眶。
正當我和橙子蓄勢待發準備助海藍一臂之力時,隔壁的門開了……
裝修工人睡眼惺忪,“我靠,大中午的你們拍戲呢!這家房子還沒賣呢!”
“啥?!”我和橙子異口同聲。
他說……這房子還沒賣呢?!!
“這家房子還沒賣呢,你們搞毛!”說完憤怒地把門關上了。
我和橙子的眼睛燃燒著憤怒之火看向還在演苦情戲的海藍,“海……藍!”
她不該騙我們,尤其在外面沒有獎金的艱難歲月裡!
她更不該騙橙子,那個視豬肉脯如命的橙子。橙子扁著嘴,肉手相互揉捏著,“我的豬肉脯……”
海藍恐懼地看著我們,“我只是不想讓你們見她,她真的會打死我的。”
我嘆氣,也難為這可憐的孩子了。
一行人沮喪地走出小區。剛到小區門口,海藍突然頓住腳步。我抬頭,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停在我們面前。
雖然以前也見過,但是這樣停在我面前任我觀賞還是第一次。哎,我們窮人嘛~
車窗降下,我的嘴巴更是合不上。我看見了海藍的奶奶正朝我們微笑。老婦人還是這麼優雅,親和力十足。
“項老師,程老師,你們三個這是去幹什麼?”海藍奶奶微笑。
我回神,“我們正打算去你們家呢。”
“哦?”老婦人若有所思地看看海藍,“海藍在學校表現不好?”
我嘆氣。
“項老師如果方便就到寒舍談談吧。”寒舍?我看是皇宮吧。
“也好。”本著那顆正義之心,我和橙子生平第一次坐上勞斯萊斯,海藍躲在奶奶身後。
坐上車,我感嘆一陣富人的奢華昇華,摸摸這裡,蹭蹭那裡,開始切入正題,“我知道海藍的家庭比較特殊。”
海藍向後縮。
海藍奶奶向後一靠,“哦?”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們。
“對於童年就失去母親的孩子我們更應該給予關懷。”
海藍低下頭。
“什麼?”海藍奶奶推推鏡架。
橙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