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幾杯了。再想到明天又是週末可以睡到自然醒,賀熹就覺得生活太美好啦,越覺得美好就越開心,越開心就越喝得多,以至後來,她一不小心就喝高了,然後就變話撈了。
在她開始數落厲行如何不解風情從沒說過一句我愛你時,委屈得都快哭了。顏玳沒和軍人過多的接觸過,體會不了軍嫂偉大的情懷,比較介意厲行為了工作無法陪賀熹過生日,又誤以為兩人吵架了,就自作主張給厲行掛了個電話過去,先是劈頭蓋臉訓了一頓,後又告訴他賀熹在天池。
厲行其實已經在A城了。儘管他情商不高,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奔跑吧。那晚和賀熹通完電話後他左思右想,最終和赫義城請了一天假趕回來陪她。因為想給賀熹個驚喜,所以事先沒說。
結束和顏玳的通話,厲行匆匆趕去天池接人。推門時,正好看見賀熹搖晃著站起來,含糊不清地說:“轉行?行啊,要不我開婚介所給你介紹個妞吧……”
顏玳一口酒噴出來,順勢把耍酒風的某人往厲行懷裡推,笑罵:“神經病!”
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味,厲行眉心微緊,攬臂將她摟在胸前,開口時嗓音清朗沉穩:“喝了多少?”
顏玳老實回答:“不多,才六瓶百威。”
六瓶百威,照她的酒量還不算太多。
顏玳瞄了眼空酒瓶,又說:“外加六兩白的。”
白的?還六兩?可以放倒六個他了。厲行的眉心聚得更緊了,臉色顯然不太好。
顏玳見狀又解釋:“她說心情不好需要發洩,就自己買了瓶白的帶過來。”悄悄觀察他的神色,她小心翼翼地問:“你們,吵架啦?”
低頭看了眼懷中雙眸迷離的女孩兒,厲行平靜地否認:“沒有。”
“是吧,我就說嘛。”顏玳即時倒戈,見厲行扶著賀熹往外走,她急吼吼地嚷嚷:“加油啊。”
這話有點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不過,該懂的人自然是懂的。
賀熹酒品不好,鬧著不肯上車非要走路。
只要不牽涉到原則問題,厲行一向順著她,加上回來晚了有點愧疚倒也沒反駁。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半摟半抱著免得她跌倒。
吹了風,賀熹醉意更濃,倚在他懷裡手舞足蹈地唱:“你說愛我就跟我走,風雨也跟我走,海角也跟我走,決定就不回頭……”
唱來唱去永遠就這麼幾句,厲行不禁笑了,心想她五音不全的事實他是不會告訴她的。
唱累了,賀熹停下來。歪著腦袋,微眯眼睛,她後知後覺地問:“噯,我說,你是誰啊?幹嘛總跟著我?”
單手將她圈在胸前,厲行揉太陽穴,然後低聲輕責:“瘋夠沒有,嗯?”
賀熹哼了一聲表像是示不滿,勉強站穩,雙手捧著他俊顏仔細看著,像是在分辯眼前為何許人也,之後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忽然將目光投向他身後。
“怎麼?”厲行不解,下意識回身。
職業的敏感令迷離的眼神瞬間恢復清明,賀熹定定看著不遠處車輛稀少的高架橋。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厲行看見橋上徘徊著一個人,朗朗月光下,白裙長髮的女孩兒猶如夜遊的魂,飄渺得極不真實。
不等厲行說話,賀熹已掙脫他急步跑過去。
望著她平穩的步態,厲行擰起濃眉,緊隨其後。
離得近了,賀熹放輕了腳步,悄悄地躲在暗處觀察。沒多久,白裙女孩兒就有所動作了,看見她雙手扶住橋欄時,她一個箭步衝過去,動作之利落,哪裡還有醉酒的痕跡?
雙手扣在女孩兒腰間抱住人家,賀熹語帶焦急地勸:“小妹妹,千萬別這樣,什麼事想不開呢,生命多美好啊……”
然後,白裙女孩兒奮力推開了賀熹,怒罵:“你才想不開!你全家想不開!神經病!”話音未落,人已憤憤離去。
賀熹頭昏昏地跌坐在地上,等厲行緩步走到近前,她委屈兮兮地看著他:“她不是要尋短見啊。”甜糯的聲音讓酒後的她有種嬌憨的可愛。
厲行忍不住笑了,月光下的俊臉越發顯得年輕,走過去蹲在她面前與她平視,以手指梳理她被風吹亂的發,戲謔:“酒醒了?”
知道顏玳揹著她給厲行打了電話,喝了不少酒的某人怕被厲參謀長收拾,所以故意裝醉,打算逃避責罰,順便借酒壯膽想趁著酒後那啥堅強了他。誰成想救美不成,還暴露了。為獻身未邃哀嘆一聲,裝不下去了的她面不紅心不跳地摟住他脖子,撒嬌:“其實,我本善良。不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