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從地上緩緩坐起,不可置信的眸緊緊盯著雙眼泛紅的葉天禾,他竟然會動手?!
那天之後,就極少有人再在葉天禾面前談起這個話題了,大家都納悶一向對什麼都持著無所謂態度的葉天禾竟然也會有那樣失控的舉動。
“天禾,不要喝了!”上回和小梳子冷戰,他喝酒消愁,如今她不見了,他更加洶湧的嗜酒,只是如此,她便可以回來嗎?上次是她主動尋他和解,可現在呢,是她不見了啊!
“你……不要,管我……”葉天禾通紅著眼開啟應帆的手,極不耐煩地呢喃。
應帆還想說什麼,一旁的裴雅抓住他的肩,朝他搖搖頭。
小梳子……你不回來了麼?葉天禾心想著,又猛地往喉中倒灌一口烈酒,一會兒,卻蹲下身子劇烈的嘔吐了起來,神情甚是痛苦。
“酒精中毒?”葉母喃喃著重複,走到正躺在床上的葉天禾面前。
見是她,葉天禾漠然地移開了目光。
呼吸微頓,葉母顫抖著問:“天兒,那個女孩兒……”剛才應帆一臉愧疚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臉上寫滿了歉意,似乎是在說是他沒有照顧好天禾。
葉天禾身軀一顫,依舊沒有回頭看她,只是淡淡地說:“不干你的事。”
葉母復又緩步走到床的另一邊,略顯急迫的與他對視:“天兒……”驟然停住。
他那樣看著她,彷彿是她奪走了他愛的人,帶著深深的責怪卻又什麼也不能開口般,只是冰冷而絕望的看著她。
她是他的母親,他的父親自他小時候開始就不在他們身邊,她沒有了愛人,如今卻又間接讓他失去了所愛之人嗎?儘管心裡清楚這只是牽涉罷了,但還是止不住的想去用眼神斥責。
葉母的腳步徒然踉蹌了一下,哀傷地看著他閉上了眼睛,站立了一會兒,默默地走出房間。
……
只聽到這兒,蘇子湘猛地從地上坐起,臉上少卻了紅潤的血色,眼直直的看著前方。
“他,竟然還哭過,小梳子,你可曾想象,他那樣的人竟也會哭的……”裴雅沒有感覺到她的異常,仍舊自顧自地說著。
“小梳子!”大老遠的看見她倆,葉天禾很興奮地叫出聲來。
裴雅看著一臉通紅,雙眼迷離的應帆,費力的起身,上前重重掐了他的胳膊一下,吼道:“你喝酒了?!”
應帆笑嘻嘻地把她肥肥的身子攬在懷中,口齒不清的說:“娘子彆氣,為夫就喝了一小杯而已……”這還是一小杯?裴雅哭笑不得的聽著他一口一個娘子的叫法,要是沒喝醉啊,他怎麼可能還無事般把她摟著?早逃到一邊了……
突然,肚子一陣抽痛!不對勁,肚子不對勁誒,不會,不會要生了吧……
裴雅冒著冷汗,有氣無力地拍拍應帆,說道:“快把我送醫院啦!”
醫院?應帆沒反應過來,有些迷茫地看著她。
方才見到葉天禾一時有些發愣的蘇子湘聽見這話,猛地反應過來——
“啊,裴雅,不是寶寶要生了吧?”
應帆一個激靈,神智終於清明過來,抱起身子有些癱軟的裴雅,就跑了開去,面上是掩不住的狂喜和緊張:“我的孩子要生了!!要生了!!!”
裴雅蒼白著臉笑著看他,突然又是一陣猛烈的疼痛,她再也忍不住狂叫出聲,怎麼不是男人生孩子啊!
————
兩人回到家中已是深夜,那方醫院裡,裴雅經過十多個小時的奮戰終於生下了個3400克的胖小子,應帆興奮地都快暈過去了,而他倆也在一旁感受著應帆裴雅三人家庭的幸福,默默的微笑。
“小梳子,你先去洗澡吧。”葉天禾體貼的把她的睡衣遞給她,柔聲說道。
蘇子湘沉看了他一眼,沉默一會兒,脫口而出:“要不咱們一起……”狠狠咬了咬唇,她想說什麼啊……鴛鴦浴?!
她訕訕地笑了下,接過他手中的睡衣。
葉天禾看著她不敢抬頭的樣子,面上掠過奇怪不解的神色,她剛剛說什麼了?
靜靜地躺在水中,蘇子湘仰頭,耳畔一直一直迴盪著早晨裴雅對她說的話,猛張大嘴吸了一口,爾後閉氣沉到水中。
浴室外面——“小梳子?我可以進去嗎?你的浴巾忘拿了。”葉天禾輕敲著門,徵詢著問。
沒有回應。
他敲門的力度加大了一些,卻依舊沒有回聲,只是安安靜靜的一片。
葉天禾徒然緊張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