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父和三伯母去了文物研究中心開會,外公和外婆年紀大了,我沒讓他們來,蕭澈我讓人通知了,正趕回來。”
小心翼翼的侍候著她,韓夜現在連聲音都放到了最輕最柔,就怕他的動作稍稍的粗魯了,會碰碎了她。
“我讓何媽煮了雞絲粥,你多吃一點。”
放到嘴邊的瓷勺,步羽婕微微一側頭。
韓夜的動作太親暱,她覺得心裡總是有疙瘩。
“我可以自己吃。”
步羽婕的淡然拒絕,韓夜沒來由地胸口一緊,氣息霎時冷徹如冰。
“醫生特意吩咐了,叫你別亂動。”
抬頭看了韓夜一眼,步羽婕擰緊了眉尖,見她沒有再反抗,韓夜很滿意她的反應,微微勾起的唇角隱約帶著溫柔的笑意。
雨過天清,窗外的夜空點綴著璀璨的星光,淡淡的月色照射在韓夜和步羽婕的身上,精神狀態還不是很好,吃過粥之後,步羽婕又開始昏昏欲睡。
“你可以走了,醫院裡有醫生護士。”
步羽婕要趕人的意思很明顯,韓夜收拾東西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在他轉身面對著她的時候,他先前捏得發白的指尖已經微微鬆開。
昨晚驚心動魄的場面,彷彿是不真實的幻像,象是一場夢,但恐懼的陰影還在。
“我跟部隊請了假,這幾天都不忙。”
韓夜被她昨晚痛得暈厥的事情嚇怕了,在他抱著她跑入急救室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殘忍,當時的他等候著醫生的判決,驚恐得全身似是篩糠般的顫抖不止。
幸好,她和寶寶都沒有事,韓夜現在已經不敢再輕易碰她了,他只想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默默的陪著她就好。
流溢在病房裡的壓抑氣氛,特別是韓夜隨時怕她會消失的痴痴凝視,步羽婕不自然的挪了挪身體,被子滑了下來,她想拉起,但一隻大掌更快的伸了過來,把被子攏到她的胸口,她借意想避開,但韓夜執牢了她的手臂,把她猛的摁入他的懷裡。
“步羽婕,你說得對,我是個混蛋、是個瘋子、是個變態。可是我不愛曲紫瀾,分手的事,我會跟她說清楚。”
“韓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你拒絕了曲紫瀾,那你就等著孤獨終老好了。”
“與其害人害己,倒不如讓我一個獨自承受孤獨,曲瀾紫值得更好的男人,她應該得到幸福。”
想說狠話來罵醒韓夜,但他已經站了起來,等到步羽婕再抬眼的時候,卻只聽到重重的關門聲響起,滿室的寂靜,剛剛還站在床頭的男人消失不見了,只有空氣中微微流動的清涼夜風,帶動著窗簾孤寂地輕輕擺動。
嘆了口氣,被韓夜這麼一鬧,步羽婕更加心煩意亂,肚子還有點抽痛,她不敢亂動,抓著被子慢慢躺下去,她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雙手不禁撫上腹部,輕輕的拍撫著踢打著小手小腳的寶寶。
看了看壁鐘,時針慢慢的指向九點,韓夜去跟曲紫瀾鬧分手,蕭家必定又會掀起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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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夜離開沒多久,病房的門被輕輕的開啟,一道黑影悄悄的走了進去,燈光灑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的步羽婕象只可憐的小貓,身上那件大號病服空蕩蕩的懸在身上,蓋著被子,她的整個身形看上去一點都不似懷孕女人應有的豐滿,偷偷溜進來的男人又是心疼又是緊張,他幾步衝了上去,好想把她憐惜的摟在懷裡給她溫暖和呵護,但又怕自己動作太粗魯了,會碰傷她和寶寶。
最終,伸出去的手還是慢慢的收了回來,男人收住腳步停在步羽婕的身側,目光定定地盯著她疲憊的臉色,見她一邊睡一邊踢著被子,他的眸光不易察覺地閃了一下,然後緩緩的低下頭,在她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口。
“我早知道那隻黑猩猩不安好心,不聽我的話是吧,現在把自己弄進醫院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單獨跟他在一起。”
男人雖然嘴裡恨恨的在罵罵咧咧,但手裡的動作卻溫柔得很,他把被子拉了起來,輕輕蓋在步羽婕的肩上,靠得極近,剎那一股熟悉的淡淡菸草味撲鼻而來,步羽婕難受的哼了哼,然後側過身子背對著男人。
被她嫌棄了,男人苦笑著緩緩後退一步拉開距離,他沒有驚動她,高大的身影幽幽的站在離她一米以外的地方,他靜靜的看著她,任由一股股的悲傷落到心口,匯成痛苦與絕望,如利刃刮在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