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買通幾個荷官就行了嗎?那些荷官,不也是給人打工的?就算是想賺外快,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來花賺來的外快,賭場管理的一向嚴格,早就有了一系列防止諸如此類漏洞的辦法。”
“若是荷官是這麼容易收買的,那麼那些去賭錢的人,塞給荷官一些錢,又或者把盈利與荷官分一下成,豈不是無往不利,不會輸了嗎?”相逸臣嗤笑一聲,那蘇昱陽看似聰明,只是卻徒有一個聰明的表象,內裡也未免愚蠢了些。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賭場在老實巴交的人眼裡,會成為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又為什麼會有十賭九輸的說法?為什麼那麼多人散盡家財,自殺而亡?”相逸臣搖搖頭,“他收買荷官的動作,殊不知早就被那些荷官給上報上去了。”
“聞家一向賞罰分明,賞功罰過。雖說主動坦白並不算什麼功,按照賭場的規矩,這完全都是應該的。可是為了帶動這些人的積極性,聞家也從來不吝嗇這些小錢,將蘇昱陽送給這些荷官的錢,都讓他們自個兒留著。”
“蘇昱陽這次為了套住蘇凌,可是下了重本,這些錢不看在聞家眼裡,可是在這些荷官眼裡,可是了不得的。”
“這件事情被聞人知道了,我自然也就知道了。”相逸臣說道,頗為得意。不管怎麼說,有聞人這麼個朋友在,還真是方便得很。
“所以便讓聞人將計就計,讓那些荷官按照蘇昱陽的要求,將蘇夫人一步一步的套進去。”相逸臣說道。“而且有聞人盯著,讓蘇夫人越賭越大,越輸越多,實在是太容易了!”
“蘇夫人欠了錢,那麼一切就都是賭場說的算了,他們說要還多少,就得還多少!”相逸臣說道。
“今晚,正好是收網的時候,蘇夫人欠了八千萬……”相逸臣看看腕錶,十二點零一分,便愉悅的挑眉,“現在是九千萬了。蘇凌手頭沒現錢,自然是要來找我的。”
“那你怎麼知道,蘇凌不去找蘇昱陽,卻一定會來找你呢?”伊恩問道。
相逸臣捏捏她的鼻子:“你那麼聰明,難道想不到嗎?”
伊恩聞言,便細細的思考了起來:“蘇凌肯定知道蘇昱陽給他下套,所以他不會去找蘇昱陽,否則就不會一直抱著自己的底線不放了。相逸陽對三伯的事情,蘇凌看的也通透,再加上相逸陽跟蘇言的關係,蘇凌也不會去找。他跟靳家也沒什麼直接關係,倒不如來找你。”
伊恩抬起頭看著相逸臣:“而且你夠強大,如果他一開始就抱著要利用股份找盟友,來降低他的損失的話,你是最好的人選!”
相逸臣彈了個響指:“沒錯!我就說我老婆聰明!”
“這就回到你第一個問題上了。”相逸臣笑道,“我是那種明知道他曾經要殺你,還要當他的盟友的人嗎?”
“他沒機會跟蘇遠競爭,不論是我,還是蘇昱陽,都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敢打你的主意,我會讓他一敗塗地!”相逸臣說道,雙手捧著她的臉,拇指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眼。
“現在股份在我手裡,他只剩下那可憐的一股,什麼浪花都撲騰不起來。”相逸臣說道,“我就讓他們家,從高高在上狠狠地摔下!”
“這一點……”相逸臣捏捏她的下巴,“算是我為你討得利息,後面還有更大的禮物等著他們!我不會一下子就整死他們,我讓他們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看著原本擁有的東西,從自己的手上親自流逝。我要讓他們慢慢的變得一無所有,成日擔心,惶恐,絞盡腦汁,卻始終無法阻止家裡的破敗。我要讓他們嚐嚐驚喜與絕望同時發生,是個什麼滋味兒!”
伊恩聞言,有點不好意思,雙手捧著他的左手把玩:“你都考慮了這麼多,為什麼都不跟我說呢!害我……還害我以為……”
“以為什麼?對我這麼沒信心,還紅眼眶呢?”相逸臣柔柔的笑道,“為了這一步,我可是動了不少腦筋呢!”
伊恩不好意思的笑開:“你這麼做,其實真正下棋的人是你,就連蘇昱陽都成了你的棋子。黑鍋由蘇昱陽背,蘇凌回頭鬧也是跟蘇昱陽鬧,這麼一箭雙鵰的,你可太壞了!”
聽到相逸臣的話,雖然是為了她報仇,可她依舊覺得這男人狠起來,可真夠狠的。
光是想想以後蘇家要經歷的,她都忍不住發抖,更何況是在真正被算計的蘇家呢!
“好啊!我為你報仇,你還說我壞!”相逸臣使勁的捏著她的臉頰,把她的臉頰捏的就像小豬似的。
伊恩皺皺鼻子,偎進了相逸臣的懷裡,腦袋在他的胸口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