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餘音繚梁。
不知道是茶有問題,還是這曲子太過纏綿,白雲裳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斷打架。
她微磕著眼,努力想打起精神,最後還是抵不住這睏意,不知不覺竟然睡著過去……
手裡的茶杯滾落在地,赫管家彎腰撿起——
到傍晚。
白雲裳迷迷濛濛的聽到有說話的人聲。
她的意識半迷糊,想要醒來,卻睜不開眼,感覺到一隻手握起她的下巴說著什麼。
一股氣息噴在她臉上,帶著淡淡的花香味道以及熱氣。
白雲裳猛地睜開眼,猝不及防跟一雙黑色的瞳孔相撞!
那眼眸那麼黑,那麼深,目光沉得就像一隻手。
男人好看的臉,在白雲裳的眼前放大版,陶瓷的白皙肌膚,英俊絕美的五官,漆黑的發。
就算不說話,他身上也散發出一股華貴的味道來。
見她醒了,男人鬆開手,直起身子。
他穿著一件全黑色的長衫,像古代片裡的大俠,但是身上透出來的柔美氣質卻有些違和。
他在軟榻上坐下,赫管家立即奉了茶水遞上去——
而在軟榻右側,白雲裳看到一個駝背僕人。
這個僕人在黑市裡與她見過面,只是她忘了那些記憶。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跟金幣裡的西原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有讀者問,為什麼雲裳忘了一段記憶,卻連莫流原的長相都記不得了。她被催眠後,記憶中的莫流原和司空皓然的長相替換了。不認真看的後果要打PP。)
“是誰給你這個權利帶她來見我?”
西原喝了一口茶,親啟朱唇,終於說話了。
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很重的殺傷力:“這裡不允許進任何外人,你忘了規矩?去領罰吧。”
“少爺,”赫管家低聲說,“白小姐的生命只到明天。”
“所以?”
“希望少爺能給她解毒。”
“我應該沒有這個義務?把她帶走。”
“少爺——”赫管家低低地懇求,“這是他生前唯一的心願。”
西原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身體舒展開了,斜臥在抱枕上:“任何人想從我這裡拿走一樣東西,都要用她同等很重要的東西交換。我這個規矩從來沒有破例過。”
“……”
“讓我來猜猜看,白小姐除了命以外,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西原閉上眼,似乎在沉思。
那蝶翼一般的睫毛閉著,在燈光的暗影中,有種驚心動魄的俊美。
“司空澤野。”
他猛地睜開眼。
眼神如深林裡的獸,陰狠,毒辣,直直地刺進白雲裳的心底。
她的身體猛地一僵,背脊被盯得發冷。
“把他的命交給我,我就給你解藥。”一把匕首丟到了她腳前的地上。
白雲裳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想殺了澤野?”她詫異問,“當初的毒,就是你放的?”
“如果是我,我會幹得更悄無聲息的漂亮。這麼拙劣的手段,你在侮辱我。”
“不是你那還會有誰?!”
西原不屑地勾了勾唇道:“英國皇家的人,只有他們有這種毒藥。”
英國皇家?莫流原的家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們想替少爺除掉司空先生,”赫管家回答道,“好讓你再回到少爺身邊,沒想到失手了。”
當時白雲裳被司空澤野囚禁在身邊,他在中國強大的勢力讓莫流原束手無策……
白雲裳微微沉默片刻,又問:“既然如此,你現在要我拿掉澤野的命為什麼?”
西原笑了笑:“我說過了,任何人想從我這裡拿走一樣東西,都要用他同等很重要的東西交換。這是最起碼的等價交易,想得到一樣東西,必須要付出相等的代價。這個道理白小姐不會不明白?”
“即便對你沒有任何益處的事?”
“看著別人痛苦掙扎,對我來說,就是最快樂的事。”
他的眼神陰毒得就像只餓狼。
似乎眼底深處泛著可怕的綠光!
白雲裳深深地吸了口氣:
“除非我殺了澤野,沒有第二種方式讓我得到解藥了,是不是?”
“我的遊戲規則已經講得很清楚了。”
“今天對西原大人的打擾我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