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
下一刻,一陣天旋地轉,她的身子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楊沫下了一跳,急忙道,“君夙天,你……你快把我放下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眶紅紅的,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他低頭,沉沉地看著她,“現在的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呢?”
楊沫一窒,是啊,他又為什麼要聽她的呢?現在他們兩個人,其實什麼關係都沒有!還是說,因為她覺得現在他其實還是愛著她的?所以就該聽她的呢?
楊沫沉默著,沒再做聲,只是任由君夙天抱著她,從軍事系的走廊一路走到了電梯處。
越是走近電梯那兒,經過的學生就漸漸多起來了,不少人的眼神皆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其中不乏有詫異得合不攏嘴的人。
所有人都寂靜無聲地瞅著這一幕,當電梯來了,君夙天抱著楊沫走進電梯的時候,自然也沒人敢同乘。
“我還有器材要還給老師!”楊沫突然想起了這事兒。
原本她剛才就是要把器材撿起來的,奈何被君夙天一弄,差點忘了這事兒。
“會有人去還的。”君夙天淡淡地道,一路把楊沫抱出了軍事系,走到了他的車子旁,開啟車門,把她放在了副駕駛座上。
雖然他的臉色冷得要命,但是他放下的動作,卻依然是小心的,小心地就如同以前,他每一次地把她放下的時候,都是這樣……
楊沫有著一瞬間的恍惚。
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開了出去,君夙天的車速極快,兩邊的景物飛速地倒退著,楊沫忍不住地閉上眼睛,忍耐著那種眩暈的感覺。
車子一路開到了海邊的一幢別墅前才停了下來。
君夙天再度抱著楊沫走進了別墅。別墅裡沒有其他什麼人,許多傢俱上面罩著一層白色的罩子,看起來似乎已經有段時間沒人住了。
君夙天扯開了沙發上的罩子,抱著楊沫坐下,然後又徑自去把其他一些罩在傢俱上的罩子一一拿開。而楊沫則環望著四周,在看到了掛在一邊牆壁上的照片時,有些愣住了。那是一幅24寸左右的照片,配著花邊繁複的相。照片中的人穿著一身綠色的軍裝,俊美的臉龐上,有著一種意氣風發。
那是——君傲盛!
楊沫曾經見過君傲盛的照片,對於這個男人的遭遇,她可以說是印象深刻,此時,自然是能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中的人。
君傲盛的照片會掛在這樣顯眼的地方,難道說這間別墅是……楊沫正猜測著,君夙天的聲音已經響起在了她的身邊,“這別墅是小叔以前住過的。”
楊沫轉頭,只看到君夙天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一個藥箱。君夙天把藥箱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開啟了藥箱,拿出了裡面的藥膏,屈膝蹲在了她的跟前。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伸手想要從他的手中拿過藥膏自己來塗,可是他卻壓根沒有要把藥膏給她的意思,而是手指沾著藥膏,輕輕地抹在了她的傷處。
輕微的刺痛感,讓她不由得微微抽著氣。
“疼了?”他問著。
“還好。”她低低地道。此刻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頭頂,輕垂的睫毛,隱隱露出的鼻尖……他很認真又很仔細地在幫她抹著藥,這樣的情景,如此熟悉,熟悉到讓她覺得就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
當他塗好了她膝蓋和小腿上的傷時,直起了身子,小心地抬起了她的胳膊塗沫著。她就像是個洋娃娃一般,始終沒再吭聲。
直到他突兀地問著,“為什麼被打成這樣,都不後悔呢?”
她這才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他。
“還是說,你寧可在學校裡被人這樣地打著,都不願意再和我在一起?”君夙天冷聲問著。她不會明白,當他看到滿身都是傷的她,一聲不吭地時候,他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在逆流一般。
她那時候的沉默,就像是在無聲地告訴著他,她的不後悔!
“我……”楊沫吶吶地張開口,卻在君夙天的眸光下,所有剩下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遺忘在了腦海中。
漆黑的鳳眸,那麼深地凝視著她,他的手指輕輕地劃過了她的臉龐,流連在她的眉眼間,“在以前,你明明可以為了平安畢業,而選擇不離開我,為什麼現在卻不可以呢?”
楊沫無言以對。最初的時候,因為她不愛他,所以,她可以為了求得平安,而呆在他的身邊。可是現在,卻也因為她愛他,所以沒有辦法再留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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