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阮太醫躬身恭敬地說道。
“太醫的職責是治病,不是救命,姑姑不會怪太醫,本宮又怎麼會心生怪罪之詞?太醫說這話,莫不是在怪罪本宮沒有做到知恩圖報?”雖然是笑著說話,但是語氣已經慢慢轉為嚴厲。
“臣不敢——”阮太醫心底大駭,站起身來躬身下拜。
“太醫快起身,本宮是開玩笑的—家裡人還好吧?代本宮向你家人問好。”她又盈盈笑著,剛剛那個派頭十足的公主又飄忽不見了。
阮太醫或許是太緊張,對於這位公主一喜一怒有些神經質的問話經受不住,現在又問道自己的家人,到底是要幹什麼?他急忙跪下說:“公主,那件事情臣不會說出去的,請公主放心。”
見終於將他心底的話逼出來,茶兒輕鬆的說:“我知道。”眼前的這位太醫死板,心裡容不下東西,必須再跟她講清楚一些,好讓他心裡沒有太大的負擔。而做這些事情的前提便是將他心底的話逼出來。
聽了公主這樣輕鬆的毫不懷疑的語氣,不由得很詫異,她知道?那現在的她又想怎麼樣?不由得抬起頭看看她,然後又低下頭緊盯著地面,等著訓示。
“這件事情已經鬧得很大了,大到幾乎是不好收場,若是再將那件事情再揭開,豈不是要把天翻了?把天都翻了,那這天底下還會有活著的嗎?您說對嗎太醫?”她笑意盈盈的若有所指地說。
“對,公主說的極是。”他當然知道,現在宮裡面是公主和太后在鬥,宮外面是帝派和後派在鬥,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太醫能夠惹得。他暗暗發笑,這公主看來是多慮了,自己壓根都沒有想過要將這件事情捅開,他從心底怕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公主,她竟然要求自己吃毒藥來達到嫁禍太后的目的,這樣的勇氣決心和魄力,真是讓人膽戰心驚,尤其見過她的人更是不敢相信這樣毒的計出自一個外表甜美高貴的姑娘。他甚至想,她能把太后搞的名聲這麼臭,更不要說他了。只需要一句話,需要一句他的藥不管用,甚至越吃身子越發的不好,沒精神,就能要了他全家的命。
茶兒神清氣爽的吸一口氣,笑道:“太醫的醫術真是高明,這樣的醫術在太醫院至少在一等之列了吧。”
“公主過譽了,臣——”阮太醫見氣氛緩和了,說話也輕鬆起來,但是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應該在一等之列了。”茶兒清楚的說道。
這時阮太醫才明白過來,自己要升官了,隨即謝恩之後退了出去。
她自己吃毒藥來陷害太后的事情,曹華雄當然也在事後知道了,他很是擔心她的身體,過來看她的時候便會想起那一日在溪山的時候兩人的約定:以後不管什麼時候,是君臣關係,只能壓住內心的關心。而茶兒以為他在意事先沒有告訴他,而且還利用他作掩護,只是一味的道歉,一來二去,兩人之間多了些沉默,誰都不願意去打破。
大殿上,兩撥人吵得激烈。後派說,這件事情發生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若真是太后做的,那也太笨了些,這件事情疑點重重,求皇上徹查。帝派便以婉玉公主的出身和以前的幾次較量為由,太后和公主不和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這件事情太后也有很大的動機。朝上的激烈程度,大大超過了皇帝趙禎的預料,原本以為這件事很多大臣應該是隻站著不說話的,但是這次,無論是官品高低,都說話了,而且維護公主的意圖很明顯,讓他很是詫異:這些都是太傅事先準備好的?
下朝之後,皇帝將何濟世叫道御書房問了這件事情。
“太傅真是幫了朕大忙了——”趙禎開口,便是讓何濟世摸不著頭腦的話。“朕是指今日朝上的事情。”趙禎補充道。
“這不是皇上佈置的嗎?”何濟世奇怪的問道。
“這——也不是太傅準備的?”
“臣不敢貪功,臣還沒有——”他倒是想要將大臣們聚到一起交代幾句,但是沒有理由公然聚集大臣是忌諱,即便是聚集起來,面對現在還沒有完全失勢的後派,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將人心聚得這麼齊。
“那可真是奇怪了——”君臣對視,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歪著腦袋苦思冥想,她不會想到,正是在何濟世壽宴上自己送給各位夫人的禮物才會這樣。什麼禮物?很簡單,是很大一部分花茶還有少量的珠寶。雖然禮物簡單,但是效果可不簡單。花茶能夠美容養身,珠寶增添俏麗,永葆青春美麗對所有女人來說都是夢,尤其是對能夠擁有大群姬妾的官家女子,茶兒給她們的可是能夠牢牢抓住丈夫的心的武器,抓住了丈夫的心,還愁沒有珠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