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輕吹茶末,愜意茗之,香溢滿屋,不發一言,靜靜待之。
悠然坐之,餘光瞥向如嬌似粉之人,已由先前傲然鎮定轉為束手無措,終非大家閨秀出身,如此,便無從忍耐。
“春蘭,本夫人想吃桂花糕!”眉輕挑,眸含情,意挑釁。
春蘭無聲離去,我轉首對上落英,手託下顎,側首自顧打量,直至眸光令其毛骨悚然,“你叫落英?”
“夫人方才不是聽到了嗎?”落英雖然有些不自在,但想到眼前這位夫人空有其名並無實權,且病怏怏,便不以畏懼,公然頂之。
站起,繞其身側來回踱步,後以一派溫和之色復坐其前,頗同情道:“本夫人尚以為是夫君不解風情,故而令這般毓秀女子做了侍女,現在瞧了,夫君未將這般不懂尊卑禮儀之人趕出莊內已是憐惜。”
“可惜你不是莊主!”落英掩下心中的慌亂,強裝鎮定。
“啪!”落英臉上瞬間多了一個五指紅印。
春蘭從容將桂花糕放於我面前,臉色絲毫沒因剛才動手打了什麼人而改變,這丫頭,即便是殺了人也會面不改色的說,小姐請喝茶!
眸色同情萬分,春蘭乃習武之人,手勁多大會有多疼不難猜測,但也僅是同情而已,刻意將春蘭支出就是為令她回來時看到落英於我不敬,忠心的小丫頭定然會立刻動手。
吟吟淺笑,“雖我不是莊主,可想來趕一個丫鬟離開仍是可行,且勿忘記,莊內老夫人的地位遠遠高於你所依靠的小蝶姑娘,況本夫人乃是明媒正娶的正妻。”
“正妻又如何?還不是日日守著空閨,莊主根本就不屑你!”本是青樓花魁的落英,以為憑自己姿色定能入莊謀一地位,卻不料成為侍女,粗布麻衣令落英窩著滿腔怨氣,如今被打,不顧後果般全部發洩出來,嘲諷著眼前的少夫人。
這般被諷也不惱,決意留下落英時便知有著狀況,何況其所言皆是事實,只不過,也不能令其白白辱罵,令僕人皆以為我這少夫人中看不中用。
“正妻是沒什麼,只不過剛好能使喚你這個丫鬟罷了。春蘭,你知曉自家小姐的脾氣秉性如何,就交於你好好教導一下,以免你家小姐日後多生怒氣。”風輕雲淡將人拋給春蘭,相信幾日後那性子定當收斂,雖說心中會有不服,然只要面上恭敬即可。
“是,小姐!”
秋陽明麗,安坐藤椅,遠觀亭臺樓閣,近看雕樑畫棟,回首連廊一煜,滿目賞景。
“夫人,您要的點心。”
微微側首,滿意頷首,“放於桌上,現在不想吃!”指著桌上尚未動過的茶,“涼了,換熱的!”
那你讓我去跑一趟拿來幹嘛?雖然落英想如此大吼,可目光瞥至院內的春蘭,只得恭敬道:“是,夫人!”
小樣,還整不了你!
PS:我承認最後一句是刻意惡搞,請無視
紅塵堪透何為情 軒轅中毒眾無奈
逢秋寂寥,時雨紛紛,不知為何,今年總是陰雲籠罩。
那日之後,落英收斂許多,至少謹遵丫鬟本分,夜語蝶也未曾再入小苑,然,其將夫君盤佔更緊,我亦未曾再見過夫君。
生活於淡然無味中飛速而過,時光悄悄流逝,除卻思苦煩增,不見其他變化。
立於窗前,秋雨如煙如霧,朦朧著天地,隔閡著人心,僅是近在咫尺也因朦朧不清難以識別,可是當局者迷之苦?
雨滴飄落在庭園的水池中,蕩起一圈圈波紋,無盡無終,復而初始。
雨恨雲愁,驟雨停歇,天空湛藍,清新氣息撲面而來,一除連日煩悶,已有月餘,不知大哥境況如何?
自晨起,心咯噔不穩,眸跳加速,總有不詳預感,而春蘭寸步不離跟隨在側,令心中疑惑逐漸擴大,問之,亦被敷衍。
凝愁別緒,心難鎮定,總有惶恐,柳眉微蹙:“春蘭,是否已有大哥訊息?”
想來想去,仍是糾結此事,春蘭畢竟非慕容山莊家僕,若西門塵有令,她必當聽從,而西門塵未必願意全力解救大哥,雖農晨曦也已前往,並保證帶回完整的大哥,可……這般想來卻也有不通之處,若有大哥訊息,昊至少會盡快趕回。
思緒越想越雜,一把拉住春蘭,正色問道:“我以少主身份命令你,將慕容天浩的事情全部告訴我,不得有任何隱瞞!”
對上冷冽之眸,春蘭撇開目光,心生畏懼,掙扎著少主與農公子的命令中,抿著唇,幾張幾合,最終搖首:“春蘭不知!”
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