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認識的,介紹人竟然是密黨當時的首領——安格斯。那夜月色撩人,赫爾和夜蘭在舞池裡旋轉飛舞著,男人有些迷醉了。在後來的接觸裡,男人在驚異於她的美貌的同時又被其獨特的個性所吸引,於是兩人便不顧血族長老們的反對很快完婚。可是好景不長,夜蘭在誕下一個有著一半血族血統的孩子後,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而使他們夫妻關係一落千丈,曾經山盟海誓的感情像是一夜之間都不復存在了。接下來的日子裡無數的爭吵不休、猜忌懷疑終於使得他們關係徹底破裂,最後……夜蘭走了,甚至棄於他們剛剛滿歲的孩子不顧。鬱鬱寡歡的赫爾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好幾年,直到他和夜蘭的孩子已經長成一個和他母親有著相似面孔的8歲少年,他才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開始忙於政務。但是魔黨上下的人們都知道,這幾年的閉關不僅讓赫爾變得蒼老了許多,而且他的性格也開始趨向於嗜血無情,甚至縱容手下到處惹事生非,搞得血族雞犬不寧。魔密兩黨的友好邦交也逐漸動搖起來。幾十年後,磕磕絆絆的關係,衝突和矛盾不斷終於引發了兩大黨之間的規模宏大的戰爭,那次戰爭牽涉範圍廣,時間漫長,雙方都死傷慘重,最後終於在兩黨首領紛紛死去的時候結束了戰爭。因其慘烈程度後世血族就稱之為“百年聖戰”。
顧小西像聽天書一樣琢磨了半天,終於搞明白了一些,有些怯怯地問:“那……你的母親又為什麼會變成吸血鬼?”
“……其實我從一出生就是人類,雖然有著一半血族血統,那也不過是一個比平常人類多了些特異功能的孩子。可惜從我有了自己的意識以後,母親就不在了。那些關於他們的事情我都是從老一輩的霍德那裡聽來的。他好像很同情我的母親,每次說起她時總是唉聲嘆氣,說一個好好的人類女孩就這麼給毀了。我當時一聽就感覺不對,於是便追問霍德,誰知他告訴我就在赫爾閉關後出來的那幾天裡就派人搜尋母親的行蹤,然後親自去把她轉化成血族,說是要讓她在毫無盡頭的時光裡懺悔自己的罪過……”他頓了頓,眼睛不知看向哪裡,“吸血鬼是個可悲的存在,沒有人會願意變成這樣一個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怪物。”
那你……怎麼又會變成魔黨的首領?顧小西欲言又止。
雷諾彷彿看穿了她的想法,神色有些掙扎:“小時候,每次想念母親我都會跑到後山一個人坐在草坪裡發呆。可是那些自恃純血統的同齡人一見到我總是朝我扔石塊,甚至是圍成一團將我打在地上爬不起來。本來這也沒什麼,可是我不會忘記,當一個伯爵似的人物當著赫爾的面罵我是雜種,踹我踢我的時候,他竟然無動於衷,甚至用輕蔑的冷笑來回應。我當時嚇傻了,怎麼也不會相信我的親生父親竟會這樣對我……以至於後來我被那人推倒撞在桌角,額上不斷流血時他也仍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然後伸手沾了我的血液一舔,漠然地笑著對我說‘別用你那副可憐的表情望著我,你和你那個偉大的母親一樣早該去死了!’……”尾音顫了起來,雷諾握緊拳頭,骨頭嘎吱作響,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其實我倒要感謝當時留在我額間的傷疤……”說著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顧小西這才第一次與他見面時還差點將他誤認為是秦穆,幸好有這道疤痕讓她清醒了過來,原來這個酷似月牙的疤痕竟有這樣一段沉痛的歷史。雷諾繼續:“正是它提醒了我不能再讓那些所謂的純血族將我看輕,我一定要做到最高的位子上,讓赫爾親眼看著我將他從王位上踢下去……!可惜……他在聖戰中死了,呵呵……再也看不到我現在的輝煌了~”他慘然地笑了起來,沒有告訴顧小西自己當時究竟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利用魔黨禁術來完成自己由半人半鬼像純血族吸血鬼的轉變以及從前耍陰謀手段的非人歲月,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顧小西怔怔地看著他的笑容,然後她那爛好人的同情心又氾濫了,於是便情不自禁地走近他,撫上對方額間的疤痕,眼睛亮亮的,聲音輕輕的:“不要難過,不要恨。不管以前有多折磨,你現在也熬過來了,還能見到母親,這樣比什麼都好,不是麼?”
雷諾低下頭,碎髮遮住了他的表情,但他還是一字一句地堅持說完:“我一直不敢打擾她,沒有我的生活,她會過得更快樂……”
“傻瓜……”顧小西伸手抱緊了他,只說了這兩個字卻再也沒出聲了,因為耳邊突然傳來無助的嗚咽聲,隨即幾滴溫熱的液體落下,讓她更加努力地想給這個人多一些的溫暖。
夜色濃重,街道上仍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聖誕節,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一對緊緊擁抱的人。但是那精品店裡的美婦人卻透過櫥窗看到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