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氣,小心翼翼地扒拉著飯粒,生怕自己弄出點聲響來。
“老婆,你多吃點。”
驀地,安靜的餐桌上傳來了肖逸陽突兀的聲音。
眾人均抬頭望著他,何菲兒本就憋著氣,臉早就泛紅,因肖逸陽這句話臉更是熱辣辣得滾燙。
呃?
這個男人是故意?
不用抬眼去看別人,她都知道自己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餐桌底下,肖逸陽伸過來一隻手抓住她,握得緊緊的。
“咳……”肖雄出聲兒威嚴地一咳,眾人趕緊回神吃飯,何菲兒卻不禁輕顫了一下。
男人低頭附耳:“別怕,有我,放鬆了吃飯。”
呼……何菲兒像得到解救的憋氣娃娃,這才大大地撥出一口氣。
咦,不好,對面射過來三支‘毒箭’。
何菲兒想,如果這些‘毒箭’能傷人的話,她的面容早就被毀了。
有兩道光,她倒是能理解,可是大伯母那麼怨恨的眼神兒,她就真的不明白了?
她沒罵她爹,也沒罵她娘,更沒上她家房頂揭瓦,她幹嘛這麼膈應她?
一頓飯,如坐針氈,終於結束了。何菲兒抹了把腦門兒的冷汗,感慨,孃的個親媽呀,在肖家吃飯就像有人扼住自己的喉管,難以下嚥。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
肖逸陽進書房工作了,天兒太早,何菲兒不可能這麼早就睡大覺,於是乎,她信步走出屋子,透透氣,順便也四處看看這個竭盡奢華的肖宅。
傍晚,涼風徐徐吹來,她很喜歡這種微風拂面的感覺,在一張躺椅上靠了下來,閉眼,感受這難得一刻的寧靜。
腳步聲漸漸走近,何菲兒倏地睜眼,就看見肖雅雙手環胸瞪著她。垂眸,她不想看她,看到她,她就噁心,就會想起朱文凱那隻禽獸。
“喲,何菲兒,這肖家的少奶奶當得還有模有樣嘛?”高高地睨著躺椅上的何菲兒,肖雅面帶不屑,語帶譏誚。
“……”不語,何菲兒眼眸都懶得抬,就當有人在這兒放臭屁。
“何菲兒,瞧你得瑟的小樣兒,你真以為這輩子你就當定了肖家的媳婦?我呸!就你那下賤,淫、蕩的骨子,等我哥玩兒夠了你,遲早把你掃地出門。”
下賤?淫、蕩?
嗤!她在說她自己吧?
一般情況,說別人下賤,淫、蕩的人,自己更下賤,更淫、蕩!也不知在一二三會所的衛生間,和朱文凱搞在一起的是誰!
說吧,罵吧,還有什麼都一次性說了趕緊滾,別擾了姑奶奶的休息的興致。
何菲兒腹誹著,眼珠子轉了兩圈兒,依然一聲不吭。
自個兒唱獨角戲,自是沒勁,何菲兒不理不睬的態度更激怒了肖雅,驀地,她傾身,扯住了何菲兒的頭髮,“賤貨!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今兒你還得瑟上了,姑奶奶先修理了你再說!”
怎麼,要動手?何菲兒身體裡的一些激動因子開始狂躁起來,她也好久都沒練練拳腳了,這不,有個現成的人肉沙包送到面前來,不要白不要。
抬手捏住肖雅的手,想要使力,突然想到,她和肖逸陽這才剛回肖家呢,她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如果今兒教訓了這女人,她的計劃也就泡湯了。
腦子裡百轉千回,可是就這麼放了這女人她又不太甘心,被人罵了,她不是得找點什麼回來?
忽然,她眼角餘光瞄到肖逸陽從那邊過來了,立即放開了肖雅的手,由著她抓自己的頭髮,當然,她順便也把頭髮抓亂了一把,眼圈兒一紅,扯個嗓子發抖地哭喊:“別,別過來,肖雅你不要殺我,我跟你無怨無仇,如果你不喜歡我回來肖家,我走,我馬上和逸陽一起走,救命啊,救命,啊……”
嗓門尖,聲音大,哭得那叫一個悽慘加恐懼。
這麼大的聲音,能不引來肖宅的人麼?
“住手!”肖逸陽一聲暴吼,旋風一般捲過來,一把拉住肖雅往旁邊兒一掀。男人的力氣是有多大?不難想象,盛怒的男人那力氣起碼是平時的好幾倍。
只聽得“噗……”一聲響,肖雅被掀翻摔進了花叢裡。緊接著傳來了肖雅“啊……”的痛呼聲。
肖逸陽急急地要檢視何菲兒有沒有怎麼樣,女人貼著他的耳朵:“假的,誰讓她欺負我!”
男人嘴角狠狠一抽,緊緊盯著女人,似乎第一天認識。
來不及說什麼,噼裡啪啦,一陣兒腳步聲,該來的人全都趕來了。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