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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我性命慌亂中摸出來的……”話說到此,她倒想了一想,深覺講不通,便也不再解釋,“算了,和你說不明白,既是緊要的,我隨你還了就是。”

度厄笑笑,不說話,只先走在前頭,阿祿便也緊隨著他去了官道上。

待度厄翻身上馬時,恰湊足了七人,也不用吩咐便策馬先行離開了,唯留下了馬上的蘭陵王,和馬下的阿祿。

阿祿正握著玉珏不曉得如何起頭,蘭陵王卻先溫聲開了口:“昨夜聽聞姑娘身體有恙,可好些了?”

阿祿一愣,卻不曉得他如何得知,亦是知道多少,只佯裝淡定地回了句:“好多了,”便就勢抬臂,將那玉珏遞上前,道,“方才度厄說此物極為要緊,王爺還是自家收好吧……左右,你也曉得,與我同行的蘇公子乃是北周楊家的人。”北周與北齊既是鄰國,又素來敵對,她這句用意算是極為直白了。

蘭陵王只瞧著她那瘦弱無骨的手,笑道:“本王既鎮守軍中,也自然無人敢借此物調兵。如今贈與姑娘,也不過是為你添上一枚保命之符罷了。”

他話語輕淺,卻又是極為篤定,倒說得阿祿頗覺自己扭捏起來。被他這一解釋,倒也是個道理,不知怎地,她聽到“保命”二字,卻是心中想到了司命和那個命劫。

或許……

她略一遲疑,便收了手,謝道:“那阿祿便多謝王爺了,他日若有緣再見,定與王爺暢飲美酒。不醉不歸——”

暖暖的日光照在鬼面上,閃爍著細碎的銀光。

蘭陵王似未料到此話,只盯著她,遲疑半晌,方才緩緩彎了眼眸,道“好,本王隨時恭候。”

婁間的小池

暴雨山洪。

二人行了五日,因著腳程快,竟已臨近國境。可就在將踏入北周時,卻被突如其來的暴雨阻在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寨,唯一能避雨的竟只有村口的幾棵殘敗青樹。

因風雨過猛,即便能遮,卻也是樹上暴雨,樹下大雨罷了……

阿祿正淋得頭腦發漲時,正瞧見個老伯自山道而來,身後還牽著頭毛驢,上頭馱著個六七歲的小童,竟是不撐傘不披蓑的,頗為詭異。

莫不是……碰巧闖進了鬼城?

可是,那祖孫二人身側卻無鬼燈,瞧著也有幾分塵世的神色,倒也不像是鬼魅現身的模樣……阿祿邊琢磨著,邊瞄了一眼身側的司命,見他倒並不在意那二人,便略定了心思抬高聲音道:“敢問老伯,此處可有落腳的客棧?”

那老伯聽她一喚,緩緩抬了頭,眯著眼打量了她半晌,才道:“姑娘,這窮鄉僻壤的,哪裡有什麼客棧,你若要尋住處,只需過了國境便有上好的。”

……這是自然,可前路明明是道路封堵,沒有個一兩日絕無通路的可能。

阿祿客氣,道:“那麼老伯,請問此處可有能落腳的人家?”

老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司命,沉吟了片刻才道:“如若不嫌,老頭兒家尚有間客房。”

阿祿本是試探一問,如今聽著人家開口相邀,連忙笑笑道謝,拉了拉司命的袖子,卻不料那衣袖分毫未動,如墜千金一般。

她不覺看向司命,才發現他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要跟去,眉宇頗為肅穆倒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阿祿雖猜不透這緣由,也只得乾笑,道:“多謝您了,我們還是等這雨緩些,再尋住處吧。”

“無妨無妨,二位若有隱衷老頭兒我也就不勉強了。”老伯說完,牽著毛驢一路向東,慢慢消失在了雨霧當中。

“這老頭兒可有詭異之處?”阿祿眼見著那老伯走遠,不禁好奇問了句。司命神色坦然,道:“沒有。”

“沒有?”阿祿本以為他看出了蹊蹺,卻沒料到得了這麼一句,便追問道,“那為何不去?莫非——”誰曾想話音未落,卻被司命抬手打斷。

方才無人的山道上,此時又出現了一個身影。

遠遠看去,似是個女人模樣,倒比方才兩個正常些。只孤身披著雨蓑,揹著一個竹筐,似是腳下有些打滑,一步一步走得極為小心。

待到近前,那女人方才抬了頭。

“兩位可是外來客?”她伸手,抹了臉上的雨水,瞧著那淋得極為狼狽的二人,道,“若是不嫌棄,未亡人家中尚有閒置柴房可供二位暫住……”

阿祿見她雖憔悴,卻生的極為婉約,不覺心生了幾分好感。畢竟是早春,她如今又是徹頭徹尾的冰涼,只覺得冷得要了性命般,便笑了笑,道:“多謝阿嫂了。”

那女子只點了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