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面前,總是會手足無措,和肖兒的爸媽認識這麼多年還是放不開就是個很好的證明。
陳女士很仔細地打量了我一大圈,很溫和地笑,“原來你就是錢淺,難怪我兒子對你這樣上心了,的確有氣質。”
我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敵意,“陳女士說笑了,我和方初只是朋友,如果我的存在讓您覺得困擾,我很抱歉。”
她喝了口咖啡,示意我放鬆,“別這麼緊張,我絕對不是那種遇到事情隨便去責怪對方的人,我承認,我很護短,不過我這個人很公平。”
“那麼先謝過您的公平了。”
陳靜靠在軟座裡,手指在膝蓋上輕叩,“不客氣,其實我只是出於一個母親的立場,想要看看能夠讓我兒子失了分寸不管不顧的人是什麼樣子,家長總是有個壞毛病,喜歡給自己的孩子做把關人,嗯,淺淺,嗬,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吧?我只是犯了一個母親最常犯的毛病,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這話是朱鳳九說,我肯定信,可換成眼前的女人?聽聽就好,不必當真。
她卻笑起來,笑容中竟然帶了那麼一點爐火純青的羞澀,“你一定會覺得我這樣說很造作是不是?我原諒你,因為你還不是一個母親,或者說,你沒有一個方初這樣的兒子。”
我把方初當兒子也許我會少被他折騰一點。
若我有您的功力,我早成了妖精也說不定,何至於有今天。
“說實話,沒見你之前,我真的很好奇,能讓我兒子心心念念這麼多年,連法國都不肯跟我回去,讓他找個人穩定下來,他死都不同意,然後等到我都已經妥協了的時候,又突然受了刺激一般回來跟幾乎是被我看著長大的李夢結婚,訂婚的事情已經搞得滿世界都知道,結果又滿世界宣告要取消婚約,我只能說,攤上這麼個兒子,真是辛苦的緊。”
我沉默。
我只能沉默。
她笑了笑,“其實我兒子哪裡不好呢?任性是任性了點,男女關係上也的確有失檢點,可據我說知,他自從認識你後,就再沒出來玩過,之前這六年,跟他有過關係的女人一共只有那麼兩個,一個眉目間與你相似的喬笑,一個聲音幾乎與你如出一轍的李夢。你一定想象不出方初和李夢的交往方式,他們在一起幾個月,幾乎所有的約會都用打電話來代替,僅有的幾次見面,幾乎你都有份出現。”
我攪咖啡。
她十指交叉撐住下吧,探頭過來,“你不信?也難怪你不信,其實連我都不信,可是沒有辦法,就算我不信,這都是事實。對此,我也只能表示遺憾。”
“你真幽默。”
“這種幽默我寧可不要。”
“您想跟我說什麼呢?”
她做驚訝狀,“不會吧,我說了這麼半天,錢淺,你還沒懂?我這是在替我兒子說好話,幫他跟你示好呢。”
“陳女士,您有話還是直說吧。”
“你不相信我的誠意?”
“對於我